我只是注意着谢连溪的动向,生怕这小子一不小心就又碰着了安越。
季风虽然说没有杀了我三十一次的记忆,但这家伙一开头就是想好要杀我的,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差,在他眼里,或许还是我玩弄了他。
沈策知道我和季风之前打得多么暧昧火热,此刻看到我们俩的状态,感到深深的不解,但还是站在我这边的,他同我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手里剥着枚橘子,用眼神示意我,低声询问:“季风……惹到你了?”
我冷笑,在沈策面前毫不掩饰我对他的反感,翻了个白眼,“岂止。”
沈策皱着眉毛,观测着我的状态,一双眼睛直直看到我心里去,谦谦君子式样的温柔,仿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逞强,但他没有同情我,他知道,这时候的同情只会让我觉得难堪。
沈策一向善解人意,安慰人起来也含蓄极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半是开玩笑的口吻,用着我能接受的方式,笑着说:“纪临,玫瑰不需要没用的绿叶,它有着自己骄傲的刺,所以它会比别的花开得更美丽和张扬。”
“去你的。”我说,“又把我比喻成玫瑰,拉倒吧你,你这句话骗骗女孩子也就算了。”
我瞪了他一眼。
沈策笑着把一瓣橘子塞我嘴里。
43、
等沈策一走,我赶紧拿出手机,准备用着骆以州给我发过来的链接去看纪涯究竟在用摄像头监视着哪里。
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之中,我看到纪涯坐在书房里,似乎在等什么人,有着这全方面的监控,我能保证此时的宴会上并没有安越的身影,不禁松了口气,收回了把谢连溪叫到身边的心思。
等我想去仔细看看纪涯究竟在干什么的时候,眼前落下一道黑影,我被吓了一跳,立马关闭了手机,抬头看过去。
——季风。
他坐在我对面,双腿交叠,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审视着我。
宴会上宾客往来如云,笑声朗朗,杯盘扣盏,香槟红酒,都是欢乐的气息。
这个杀了我三十一次的爱人,淡漠地看着我,质问着我的罪行:“你究竟还要勾/引几个?”
似乎在他眼里,沈策、骆以州、谢连溪,都是我浪荡的对象。
我眨了眨眼睛,身体斜靠在沙发上,并不正眼看他,完全忽视着。
我纠正他的身份:“这位先生,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季风沉默了一会儿,闭了闭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艰涩地说:“……你说得对。”
“可是。纪临。如果可以……我由衷希望你能幸福。”
我并不是很想理会这种伪君子,见他没有识趣离开的意图,反而开始复杂且深情地看着我,我一阵反胃,耸了耸肩,准备自己站起来,主动离开。
季风已经没有杀我的动机了。
背叛是相爱的人能够干出来的行径,而我们已经构不成背叛的先决条件。
我彻底放心了。
44、
谢连溪忽地与我擦身而过,停在我的身后,我不明所以,回头一看,发现他捉住了季风想来拉住我的手,背对着我,声音依旧是笑嘻嘻的,“喂喂喂,你干嘛啊?”
季风冷着脸,反手把谢连溪的手甩开,动作干净利落,眉头皱了皱,不悦地看着谢连溪,“这是我和纪临的事,和你什么关系?”
谢连溪一脸嫌弃地离季风远了点,退到我身边来,“我和纪临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我和纪临的关系是你能比的吗?我和纪临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撒野呢。”
说完,他一脸献宝地看着我,压低声音道:“是吧,长官?”
我强忍着笑意,绷着脸,一本正经道:“0001号士兵,说的都对。”
季风不懂我和谢连溪之间的黑话,这关系谁亲谁疏,外行人都能一眼分明,别说季风这么个聪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