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的看守程度明显松散了些,有人陆陆续续地出来,我正要去瞧安越的身影,忽地兜里手机一震动,季风发来一条消息:“纪临,我知道了,以前那个让安越面临被退学风险的大过是——他将一些仅供实验用的化学物‘丢失’了。
对,表面上用的是‘丢失’这个说法。”
我连忙推开车门下车,不顾看守人员的拉扯,大步往里面去找寻安越,刚才安越还在的实验室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我有些喘不上来气,急匆匆地四处走动,还要甩开那些抓上来、面露不满的看守人员的手,我此时对他们烦不胜烦,时间匆忙,没有解释的余地,一把推开他们,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东张西望,紧张地找着安越的身影。
“让开!”
“这位先生,您不能这样……”
一个人挡在我面前,我被身后那个人拉扯着,推不开,手忙脚乱地被看守人员抓住了,好在我已经看到了安越的身影。
安越在后门,正在取一份外卖。
我眯起眼睛来看那个外卖员,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个就是上次安越给钱的那个外卖员。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外卖员立刻压低了帽檐,低了头,转身骑上车子离开了。
安越提着一份外卖朝这里走过来,见到我被制服住的样子,面露讶异,而后又甜甜地笑了起来,温柔地向看守人员解释着:“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位叫纪临,是我朋友哦。”
我被松开,看守人员依旧一脸不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安越,“啧”了一声,为安越抱不平:“为什么你会有像他这种朋友?”
“话不是这么说啦,纪临人很好的……”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并不在意他们后面说了什么,我上上下下打量着安越,他的表情看不出一丝异常,和平常的样子没什么区别,我的目光盯着他身上衣服的口袋,想知道那些口袋是不是比平时要鼓起来一些,是不是藏了些什么东西。
出实验室门口之前,我和安越分别做了一次安检,最后才被允许出实验室。
这次安检没有在安越身上查到什么。
我松了口气,想着这次安越应该没有让仅供实验用的化学物“丢失”吧?
季风给我发消息说他已经安全到家。
我和安越被司机带回纪家,这一路上,安越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小动作。
晚上,我泡了个澡,让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一下,长舒出一口气,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准备回房间睡觉。
我停在二楼楼梯平台上,正要拿着杯子去楼下倒茶喝,忽地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沈策?
我不明所以,接了起来,正想调侃一下聚会上没了我是不是没有那么开心了,沈策平时温柔的声音就满是紧张地响了起来,还有些后怕的意味。
“纪临……以州本来不想让我告诉你的,怕你担心,但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沈策,你说来听听?”
得到我的赞同后,沈策还是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告诉我起来。
“先告诉你结果啊,谢连溪没事,我和骆以州也没事。你不要多想啊。
今天下午两点多吧,我们三个人当时有点喝高了,门口有人按门铃说是外卖到了。当时我们就没多想,而且上面的备注是以纪临你的名义说是自己缺席所以献上一份薄礼,里面也都是我们三个爱吃的菜,我们当时还说你太客气了,就取了外卖。
我和骆以州都没动筷子,主要是我们彼此的工作让我们警惕性比较高,但谢连溪没想那么多,也怪我和骆以州当时没劝。
……那份外卖里面下了毒。
啊,纪临,你别紧张,真的别,谢连溪及时送医院洗胃了,没什么,大概明天早上就能生龙活虎起来了。不用担心。
……我就是想说,纪临……
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
我紧紧捏住杯子,目光阴冷地看向坐在楼下的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