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徽回来时,给她一叠纸,黎嘉骏一看就惊了,竟是厚厚的牛皮纸!而且似乎是特地加厚拼接的,纸很大,用四张拼成一张,两层,接缝的地方用大概是浆糊和同质地的牛皮纸衔接了,可见制作的用心。
黎嘉骏爱不释手的翻看,望向秦梓徽的眼神亮晶晶的,他有点不自在,只是简单的解释:“有个车厢给战地医院辟了做手术,我换药看到手术的东西都用这种纸裹了,东西用完纸也没用了……就问他们讨了几张。”他说完似乎还嫌自己说太多,薄唇紧抿着,眼神飘忽。
“做得好棒!”黎嘉骏丝毫不吝惜夸奖,“谢谢呀!”
他扯了扯嘴角:“顺手罢了。”说罢,就拿起杯子,坐到过道里另一边一个空位上,那儿中午刚下一个军官。
黎嘉骏看着他那跟划三八线一样的举动,有些愣神,她低头,摸了摸牛皮纸,冷静了一下,还是装没看到似的,继续干了起来,可心里却完全无法和表面上一样冷静。
什么鬼啊!人家都打个棍子给个甜枣!这货是反着来啊!给个甜枣打个闷棍啊!上回也是啊!站台上都要拉着小手表白了!上了车就开始质问她有没有以后了!她当然给不出答案啊,到底谁追谁啊?!凭什么男追女要女的负责任啊?!这不是女追男隔层纱才有得节奏吗?!
这回也是啊!明明那么用心给做了重要道具,转头就划清界限,什么意思?别误会我只是顺手你别多想么?好啊!那老娘就不,多,想!爱咋咋地吧!
此时黎嘉骏脑内翻来覆去就是电影‘疯狂的石头里的一句台词:当这里是公共厕所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嗙!她把笔往桌子上一摔,怒瞪牛皮纸。
桌子一震,摔下的笔笔头正对着对座正埋头苦干的二哥,他人一抖,抬头茫然的望向黎嘉骏:“怎么了?”
黎嘉骏看着二哥,猛的抿紧嘴,摸摸摸摸出块手帕,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