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觉到,但她说不出来。
船队在激流中缓缓的开动,与纤夫的步调完全一致,湿淋淋的绳子像网一样向岸上辐射,绷得如铁索一般笔直,那绳子粗砺,缝隙间是江中的石子和泥沙,很难想象这样刑具一样的东西被紧紧扯在一个人身上的感觉。
“最后一船!”有人在岸上高吼着,“拉哟嘿!拉完吃饭!”
“嘿!哟!”这是桡夫子唯一的回答。
“悬崖峭壁水直流喂!”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嘹亮悦耳,回荡在山间。
“嘿!哟!”
“十人见了九人愁喂!”那女声接着唱,追着声音,黎嘉骏隐约看到很远处几个头纤,他们都弯着腰,在拉纤。
“嘿!哟!”
“终日不见太阳面嘿!”
“哟!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