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在厅堂坐定,闲杂人等都退了下去,胤禛在上座悠闲地品着茶,听着叔侄俩人在那里叙旧,或者说是隆科多一个人抱怨更贴切。
“隆……科……多阿牟其?”佟淑兰还是有些不相信。
“淑兰啊,你阿牟其也只不过是想要安安稳稳地过个余生么。你知不知道,我为此准备了多久?十年啊,十年!”隆科多几乎是要老泪纵横了,只是还处于干嚎阶段。
佟淑兰突然想到先前看到的牌匾“阿牟其,你现在姓陈?”
隆科多双眼一瞪:“你以为隐姓埋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吗?为了顶替这陈世倌,我学他的笔迹,学他的走路,习惯,慢慢替换他身边的亲信……”说到后来隆科多自己都觉得辛酸了。
佟淑兰听着,对这个大伯的敬佩之情是一层上一层。有道是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自己的大伯是个中晓楚:“那您现在是退隐的陈阁老?”
“是啊。”隆科多用袖子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辛酸泪,然后有些咬牙:“没想到的是,有人居然捡现成的便宜,先送来一个刺儿头,每每不把你阿牟其气吐血,他不甘心。”
“弘时能有现在的成就,这都是舅舅的功劳。”胤禛在一旁插嘴,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茶杯。
隆科多不由自主站起来,举茶回敬:“老臣不敢。”果然,几十年的习惯不是一下子可以改过来的。
弘时?经过隆科多这个大鬼压身之后,对于弘时这个小鬼,淑兰就没有太大的惊讶了。她向四四挑了挑眉,意思是,这宅子里还有熟鬼吗?
显然,胤禛理解错误:“你认为我真的那么冷血?”他的语气有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