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底细?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人给带回来了!”九阿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想起那日当夏春耀报出姓名后,他和十四的那张脸……这一辈子,他都不要再有那个表情……
“我知道九哥肯定会帮我代为查办,十四弟我在此先行谢过!”十四立马举起杯子,一阵抢白,幸灾乐祸地看着八哥的视线又开始往九哥身上飘去……
“……”九阿哥胤禟,这个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在家里妻妾成群,在朝廷分量十足的天皇贵胄,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一步错,步步错”,他当时是瞎了哪只眼睛,竟然觉得那个丫头是个会升值的东西?是啊,值是升了,逼得他要吐血的跳楼价……
“这丫头,是我让表哥留下来的,既然疑人不用,那用人就不疑。况且,一个月以来她也没做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事情,还请八爷放宽心。”声音若柔似水,似水无痕,轻轻抚过,郭络罗汀兰微微福下身子,“汀兰晚到,请各位爷恕罪……”
“做什么费心费力的事儿去了,这样晚到?”十阿哥接着腔,随意地提了提手,“起吧,起吧,就你规矩多。”
“下午无事,便拿着书在看,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到这刻了。”她笑着起身,看了看桌面,“你们也没等我,怎么还赖说是我规矩多?”
“那是八哥他……”十阿哥没想太多正要出口,却被十四阿哥在桌子下踢了一脚,这才住了口……
“哦,八爷肚子饿,就先动筷子了。”她一边笑着,一边坐在本来就空出的位置上,“你们兄弟几个要聚会,好歹也差个人叫我别来杀你们风景才是。”
“哪有的事,本来就说好叫上一块的,你多这心眼做什么!”十阿哥直直地解释,瞥了一眼提筷开始用膳的八哥。
汀兰的视线在八阿哥身上瞟了一眼,径自移了开去:“表哥这个府里最好的宴厅,莫过这寻音阁,四面环水,我早就想在这儿享受一次了。今次倒是托了八爷的福。”
“……”胤祀略抬头看了她一眼,环看四周黑漆漆的湖面,只是笑而不语。
“九哥也算是个情趣中人,这寻音阁的景致在京城那也是一绝啊。”十阿哥也环顾了四周富丽堂皇的摆设,几盏飞凤灯坐落在四周,落在水面的身影摇曳不已。
“尤其是夏末初秋这等好时候,这虫蛙啼叫的声音,也算是天籁之音……”汀兰坐在属于自己的空位上,继续环顾着四周……
九阿哥对自己的摆设没说话,不知是不是还沉浸在被胤祀一杯酒敬下去的打击中,十四抬了抬眉,也没加入讨论,只是略显无聊地开始往阁楼外瞟……
一时之间的冷场,让十阿哥没反应过来,救场如救火,他张口就接:“这不正应了那首词……呃……呃……”
完了,一瞬间脑袋空白起来,什么诗词歌赋全部从后门跑光光了……求救地看向九哥,九哥摇了摇头,心电感应地告诉他,诗词歌赋不是他的专长……再瞥向十四……十四耸了耸肩,他可找不出应景的诗歌来……最后瞥向突然对眼前的菜色非常感兴趣的八哥……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他轻笑地放下了筷子,起身站了起来,走向阁边临水的看台……
“好一个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汀兰的视线随着八阿哥起身,却又随即拉回眼前的桌子上……
“不过……老九,你家的青蛙好像很讨厌我,今日似乎异常安静。”八阿哥旋过身来,微笑地看着九阿哥这以惬意闻名如今却充斥紧张情绪的阁楼……
经八哥一提醒,十阿哥才恍然大悟:“对啊,平时这些劳什子的青蛙叫得闹人心慌,今儿全死哪儿去了?”
十四憋着笑,看着一脸无语的九阿哥,视线已经随着八阿哥的视线一同飘出了阁楼外……
“夏春耀,你给爷滚出来!”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九阿哥猛地拍着桌子吼道。
不过一会儿工夫,某个拖着鼻涕,一身黑泥,手里还捏着两只半残的青蛙的人就被泰管家拧着耳朵给提了上来,挂着完全不知道犯了什么事的表情,极度迷茫地在十四的脸上找信号……咋啦咋啦,她很勤奋地在工作啊,完全没有偷懒,也没把事情给弄砸了,怎么回一个身就碰上泰管家扭着她的耳朵往寻音阁里走?
“哼!还底细?连人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人给带回来了!”九阿哥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想起那日当夏春耀报出姓名后,他和十四的那张脸……这一辈子,他都不要再有那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