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姐姐,你会当八叔的小老婆吗?”他拉了拉她的衣服,坏笑着问道。
“……”她的眉头皱了皱,看着黄澄澄的蛋慢慢地成了形,撇了撇嘴角,只是用锅铲拨着锅子里的蛋……小老婆,是个蛮让人鄙视的职业耶……不过这这里不仅合法化,还蛮华丽的,看看九爷府里每次都瞪着眼睛和她说话的小老婆们就知道了——燕窝当白菜吃,珍珠粉当面粉用,好过瘾的样子……不过这应该不是现在还处于暗恋阶段的她该考虑的问题吧……等追到手了再说啦……像八爷这样华丽的人,搁现代就是她够也够不着的偶像巨星。现在,基于他华丽的身份,大家都不敢出手,她绝对不能姑息养奸,该出手时就出手……而且决不手软……
“焦了……”
“哇!”她回过神来,发现就在自己一片信誓旦旦中,蛋已由黄变黑,急忙用锅铲将蛋盛了起来,看了一眼颜色有那么点抱歉的鸡蛋,呃……反正也不是焦得太厉害,又不是做给八爷吃,随便啦……
“重做!”身后的声音命令道。
“为什么,这也能吃啊!”
“我不喜欢吃烧焦的东西!”
“你不喜欢吃关我屁事啊!有本事你自己炒!”
“我阿玛也不喜欢吃烧焦的东西!”
“我重做……”
跟谁斗也不能跟皇帝斗……对不?虽然满清十大酷刑还蛮有名的,但是她没有兴趣去身体力行一把……骨气这种东西,先让它随风而逝一阵子吧……
这世间估计也只有老天爷才会将雪花、雨点之类的东西,不分门第、不论身份地到处乱洒了。康熙四十二年底的大雪纷飞了整个京城,紫禁城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皑皑的白雪落在宫楼阁台上,景致盎然,却只是被上下朝的官员们匆匆一瞥。每年如此的景致终是不会吸引人去多看几眼。
已经有几分厚的白雪,被太监们用扫帚给扫到了道路两旁,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灰泥。然后,依旧是几条清晰的路,没有一丝犹豫地摆在每个人面前,不会弄湿的朝靴,不会踩出噪声的石子路,配合着许多走进这座紫禁城的人们……
“主子,这雪冻人,你身子本就虚寒,别在这儿冻着了。”一名宫女礼数周到地福着身子,对着面前一位银白旗装,妃子打扮的女子背影说道。
那背影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立在雪里,抚弄了一把手里还没开的腊梅,几把雪花从她并不嫩白的手间滑落,掉在她花盆的鞋边,砸出一点雪印。她被庄重的旗头压着,只是视线微微向下瞥了瞥,略为细柔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我还以为该是时候了……”
“这花,开得一年比一年晚了……”她转过身来,一对细柔的眉毛不带挣扎地向下低垂着,眼眸带着几分灵动,少了几分跳脱,唇角却不合她有点垂然的眉毛,微微上扬着,“去年这时候,已经开了……”
宫女没有说话,只是缩在一边搓着手,小太监也只是跪在一边,她抬头看了一眼有点灰的天:“离下朝还有多久?”
“回主子,估摸着也应该下朝了,万一皇上去了主子那儿,主子却站在这里没有接驾,该如何是好。求主子别等了。”宫女福了个身,却只是抖着身子,没有一丝上来相劝的意思。
“依着日子算,今儿个皇上不会来,我在这儿赏会儿梅……”她依旧站在雪里,任由雪花砸在她的旗头上,似乎有点享受地站着那儿轻摇着脑袋。却在一瞬间,发现一片阴影笼罩了她的上空,轻轻地仰起了头,一把油纸伞从身后罩着她的上空,不再有一片雪敢大着胆子在她的身上放肆……
回过身子,却见一张和自己八分像的笑脸落入她的视线,那薄唇向上轻勾,带起温暖的弧度,声音轻柔地旋出了口:“额娘,要赏梅,却为何连把遮雪的伞也不带?”
“八阿哥吉祥!”宫女、太监猛然跪了一地,对这不知何时撑着伞靠近的八阿哥打着颤抖。他们心里清楚,那句话表面上对着良妃在说,实际上却在责怪他们。
良妃旋过身子,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轻笑:“我来看这腊梅什么时候才能开……雪一下,离梅开之日便也不远了……”她将手伸去摸那花瓣上的雪,却被另一只来自身后的手抓了回来……
“去问你阿玛!”她向后踢了踢脚,“或者,问你阿玛的小老婆!”看着油锅热了,一把将蛋倒了进去,香丝丝的味道从锅子里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