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责罚,”他实在气不过,用指甲掐了季云祺腰上的肉,没有一点赘肉,只能掐出一层皮,听到前面有人只轻轻抽了口气,没多吭声,也是无奈:“你该怎么办?”

那些人对季云祺又恨又怕,一旦季云祺有任何破绽,恐怕下场都是尸骨无存。

“待所有人安全离开,我随后立刻跟来,不用担心。”

“休息几天,应当可以应付得来。”季云祺感觉到细软的手指酥酥麻麻地点在身上,却不敢动一动,只能用回话来让自己分心。

“秦槐观察,对方不确定我什么时候来,这边放的人数有限,深潭边就算有埋伏,也不会很多。而且从上次交手来看,并不是十分难对付的高手,我有八成以上的把握。”

萧方担心的不光是这个。

“可是你的伤口,在水里怎么办?”

“不要紧,水路并不长,上岸之后及时擦干,不会有问题。”

萧方抿抿嘴,不再说话,知道自己什么作用也起不到,却是个最出不得意外的人,也是……最大的拖累。

心中不光有难过,还有懊恼。

他很想说把话都说明白,说咱们一定要都好好地回到京城,齐心协力地把这个烂摊子撑起来。

他想说,等口粮问题解决了,咱再多招兵买马,看谁还敢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

他想说,别难过,燮州三城,咱们早晚会夺回来。

可萧方没有勇气去撕开季云祺曾经的伤口,虽然是小皇帝下的令,却是季云祺一生的耻辱,他不想提前画这样大饼给人看,无异于将那个伤口再次撕得血淋淋。

他想真真切切地把失去的东西拿回来,再能看到季云祺意气飞扬的英姿。

“云祺,”他已经涂完了后背的伤,就着这个姿势,从腋下将滑落的衣服拉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方便,还是为了掩盖一个满是私心的拥抱:“你一定要小心,我在山洞里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季云祺借着他的手势,重新穿上了衣服,轻声道谢。

他没有躲闪拒绝,萧方想着,真好。

你不来,我不走……

只是简单的六个字,扰得季云祺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四周此起彼伏都是鼾声,他听不到萧方平稳的呼吸,便极轻地侧过身,看着躺在身边的人。

整个世界都淹没在黑暗中,像是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没有光透进来,他便在悄无声息中俯下身去,湿润的薄唇极轻地碰了碰带着微微凉意的脸颊。

他想适可而止,但长久的渴求和欲望化作贪婪,驱策着他颤抖地向前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