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两人走到村口,就看到叶言司骑了个毛驴进村了,颇有点美男与野驴的诡异感。
叶言司甩着手里的小皮鞭,轻飘飘地拍着毛驴的脊背,微不可察地红着脸看向两人,“别抱着了,带我去看看病人。”
谢风两腿一蹬,直接从宋景文的怀里跳了出来,耳朵尖上晕开了一片一片的粉色。
“我带你过去,”谢风背过叶言司的视线瞪了一眼宋景文,马不停蹄地将大夫领到了谢超雄的跟前。
宋景文无辜地耸了耸肩,特欠地去弹谢风的耳垂,对着叶言司道,“这就是我岳丈大人,劳您瞧瞧。”
“哎哟哟,您别动,躺着就成。”宋景文按住要起身的谢超雄,手脚麻利地抽出他的胳膊摆在了叶言司的面前。
谢超雄又心情复杂地躺了回去,好不容易孙翠走了,他想出去透透气又被宋景文摁在了床上。
叶言司静静地搭上谢超雄的手腕,拧着眉头,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深沉,“除了身体虚弱之外还有哪里不对劲?”
谢风刚要开口就被挡了下来,叶言司头也不回地赶人,“你们先出去,我要看看病人身上是否还有不妥。”
谢超雄拉开衣领,老老实实地交代,“每次发病都会多些红痕,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叶言司点了点谢超雄身上的红斑,锁着的眉头渐渐放开了,“疼还是痒?”
谢超雄难以启齿似的咬了下颌骨,“痒,不过就是轻微的。”
叶言司心里已有了数,一步步地寻找病因,据谢超雄所言,这个病来得毫无征兆。
八成是起疹子了,他在陆御医的手下也见过几次。情况比谢超雄的严重多了,病重的则浑身浮肿。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源头,他先开了些清热解毒的方子让谢风先熬成药给谢超雄服下。
宋景文搭着叶言司的肩膀,哥俩好地往宋家走,脑筋直转,“你是说,病的源头就后来的那副药中的某种药材?”
“我怀疑是陈皮,”叶言司搓了搓指尖的白灰,又从怀中拿出了一根黑乎乎的草,“这是在你给我的药渣中发现的,但是还不确定是不是断肠草。此物有大毒,不可多食,食之会窒息痉挛而亡。”
陈皮是过敏原,那断肠草是毒性加成?
宋景文手抖了一下,心想不至于吧,丈母娘有那么狠吗?谢超雄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读书人,娶得媳妇应当也不会是什么恶人……吧。
宋景文也不确定了,从叶言司那边记下了断肠草的样子,连着两天蹲守在谢家的灶房外。
“你爹就是碰不得陈皮,注意点就没事了。”宋景文有意地将孙翠的所作所为提到了谢风的面前,暗示道,“就是后面用的药里面有陈皮,你娘熬的药有问题,可能还加了点其他的东西。”
父亲每次都是突然病发,那段时间母亲会一直守在他身旁。待到母亲不时时刻刻地守着了,父亲的病也就有了起色。谢风磨了磨牙,红着眼眶思绪混乱地想他原以为是因为母亲的照料父亲才好起来的,没想到竟是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