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平时对着奶糖严厉那是因为宋景文太纵着孩子了,说到底,谢风还是不舍得奶糖,他妥协地蹲下|身,冲着奶糖招手,“过来,来姆爹这儿。”
奶糖哭成了个泪人,却依旧没松口,举着小手要强地给自己抹了把眼泪。
这场景又可笑又可怜,屁大点儿的小人还知道要面子。
谢风再接再厉道,“姆爹带着你一起走,奶糖跟爹爹出去玩,不把你丢下了,快过来!”宋景文砸吧下了嘴,也跟着往地上一蹲,头一次败在了孩子的手里,他握着谢风的手,勉强地点头,“爹爹也同意了,别撅着嘴巴了。哭得像个猴屁股,那嘴都能栓牛了,直接拉到地里都能耕田了。哭得丑兮兮的,别人的小朋友要嫌弃你了。”
奶糖面色一凝,迅速地用两只手捂住了脸,别别扭扭地扑到了两人的怀里。
他竟然变丑了?奶糖几欲落泪,又记起哭会变丑,一张小脸都快抽抽了。
谢风一眼看出了儿子的小心思,夸了好多句才叫这宝贝喜笑颜开。
出发前的一天晚上,宋景文让人将后门留着了,所有守夜的人都安排到了正北的院子里看货物了。整个宋宅都静悄悄的,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宋宅才进了人。
宋景文房内的灯一直亮着,像是在等人一般。
“来了,”宋景文耳朵一动,将房门打开,侧身让了一下,一下子进了两人,他疑惑地盯着贺千恒的脸看,怎么也没看出端倪,“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贺千恒多日前来信就是要了一个同形的名额,说好的一个人怎么变成了两个,而且来的其中之一还是贺千恒?
谢风的目光却是一直放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渐渐地蹙起了眉,觉察到了什么不一般的东西。
他心里一惊,直盯得对方受不住了往旁边闪了闪身。
谢风何时做过如此无礼的事?宋景文纳闷地在谢风的掌心挠了挠,询问道,“怎么了?”
贺千恒意味不明地对着蒙着面的那人笑了笑,单纯,恶劣,“都是老朋友了,不见见吗,莫意哥哥?”
蒙面的人身形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愣了半响才将面纱揭开,露出一张谢风再熟悉不过的脸。
元莫意的脸色微微苍白了一瞬,他对于贺千恒的命令从来都没有违抗的念头。唯一的一次大抵就是在碰上宋子琛的事儿上了,他握着拳头,憋屈极了,气自己的无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