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接着慰问的名义与谢风密商了许久,回去后大发慈悲地将宋子琛扔了回来,大抵是看谢风太可怜了。
宋子琛痴痴傻傻地跟着谢风,脑子转不过弯来,反应迟钝,再无从前的机灵。叶言司惋惜地给他进行日常针灸,总结道,“药灌多了,脑子有点儿不太灵光了。”
宋子琛无知无觉地冲他笑笑,还十分开心地从身后拿了花出来,杵在叶言司的面前,“给你。”
谢风趁夜独自一人上路,当真是把小狼一并带着了。叶言司紧赶慢赶地追上了他的尾巴,身边还跟着个以泪洗面的玉轩。
谢风找了半年,路过每个地方都小住一段日子,地毯式地搜寻宋景文的下落,均是无果。
待到要临产了,才不情不愿地被叶言司扛了回去。他委屈地摸着肚子,习惯了跟小崽子说话了,嘀嘀咕咕地说他这些叔叔都是蛮人,“我又不是不回去,至于绑我嘛。等你爹爹回来了,让他收拾这些家伙。”
这个尚在腹中的孩子是陪他一路走过来的,父子间的关系格外深厚,谢风也再未说过要堕胎的话,反倒是护得紧。
这是养出感情来了,若是这时有了什么意外,谢风八成是要掉眼泪的。
谢风的这一胎没有第一胎轻巧,许是奔波太久,肚子的孩子调皮地不肯出来,折磨了谢风好些时辰。
宋子琛看得怕怕的,被灌了太多的药脑子有些痴傻,每天傻呵呵地挺高兴。这次也是破天荒地哭了起来,真情实意地为谢风担忧。
晚间的时候,产婆抹了把汗,又给谢风喂了点儿药,“这位置不对,这是两个!小夫郎,再加把劲儿啊,看见头了!”
谢风气得想哭,他太可怜了,一想到夫君还是下落不明,他就更伤心了。多日来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哭喊着抓住一件宋景文的衣服咬在嘴里,“呃……嗯……”
豆大的汗珠顺着衣襟滑进胸口,汗涔涔地贴在身上,他的额上也挣出了青筋。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爱,然而最应该守在身边的人却没了踪影。
谢风一卸了货便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地骂着,“宋景文,你个臭王八蛋……”
眼角地一滴泪隐没在鬓角,玉轩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谢风竟然哭了!往常至多见着谢风红着眼眶,而那温热的液体是决计不会展现在人前的。
玉轩又哭又笑,也跟着骂自家老爷不是个东西,骂完了又抱着小小少爷哭得起劲。
远在某处荒岛上的宋某人打了个喷嚏,如有所感地向着右手边的方向看了看,嬉笑着搓了把鼻子。
“宋老弟,别傻笑啦!眼睛都笑没了, ”左康慢慢地朝宋景文挪了过来,一米七八的大汉憋屈地抱着双腿,贱兮兮地挤眼睛,“他们首领绝对是瞧上你了,你开心倒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