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贺千恒的语气生冷。
李多被这气势压得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奴婢收了青贵人送的五百两银子!”
这也不怪李多,在宫里使银子寻方便的事儿不少见,这要是李多一点儿东西都不收,贺千恒反倒会怀疑上。
贺千恒盯着他看了几分钟方才开口让人起来,那银耳羹却是碰都没碰,“起来吧,还让你带了什么话?”
李多心里立时有了数,陛下对那位青贵人也不见得是有求必应,他如实说道,“无非是让奴婢带几句好话罢了,还有让奴婢打探一下那漕运使吴大人的事,看看陛下您的态度。”
李多赶忙补充道,“奴婢嘴上是最严的,自然是什么都没说。”
他说着将五百两的银票也捧了上去,哆嗦着又跪了下来。
“你收着吧,当做是他赏你的便好。”贺千恒抿了口茶,状似无意地问道,“元公子在做什么?”
李多谢过恩典后才站了起来,他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般,沉默了几秒,趁着贺千恒发火之前说道,“在抄书。”
抄书?抄地哪门子书,元莫意向来是偏武而轻文的,如何能自发地去抄书。
莫不是真憋出病了吧。
“朕倒要看看他抄的是什么书,”贺千恒心里隐隐有些激动,难不成是抄了送自己的?不然这宫里也没有他相识的人,更不可能是在练字!
湖中的亭子里,元莫意当真是在认真地抄书,只不过一手拿着树枝乱挥,一手抓着一只毛笔。
想来是两只手一起动作的,一不留神那脸上沾了不少的墨汁。
贺千恒脚步一点,直接跃到了元莫意的身后,看着大小不一歪歪扭扭的黑字,不禁失笑道,“你这画的是什么,是这湖中的莲花?”
元莫意受惊一般地将毛笔向后挥去,动作间手里的笔被贺千恒打了下来,他惊惧地向后退去。
恭恭敬敬地回道,“不是。”
这后面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了,贺千恒气急地掰过他的下巴,语气不善道,“你还在生朕的气儿?”
李多极有眼力见地将众人挥退了,自己也离了这亭子五米远,生怕两位主子伤及无辜。
“属下不敢。”
贺千恒眯了眯眼,突然一口啃了上去,恨恨地撕咬着他的唇,“还有你不敢的事儿?属下?”
他笑着抹去对方唇边艳红的血,本想好好说话,出口却成了讥讽,“属下?你还算是属下吗,一个属下敢爬主子的床,敢忤逆主子?如今这番倒像是朕逼着你似的。”
元莫意直勾勾地看着他,眸中的意思写得清清楚楚: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