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笑了笑:“怎么样,朕的这位堂叔身体可好?寿宴当日可还热闹,对朕送去的寿礼可还喜欢?”

宋琰一连三问让钦差略微愣了一下,随后才缓过来,有些大胆的看了宋琰一眼,脸色也有些为难:

“陛下,臣……臣没有见到高邑王。”

宋琰愣了愣,似乎有些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钦差连忙跪伏在地,小心翼翼道:“臣有负陛下所托,臣送寿礼去高邑时,比原定还早了一日,结果去高邑王府时,这王府内并未见着一丝为高邑王贺寿的喜悦,反而格外冷清。”

宋琰越听,这心忽然慢慢便凉,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不由掩唇直勾勾的看着钦差,轻声问道:“然后呢?”

钦差道:“接圣旨的是高邑王世子,他说高邑王月前便游历天下去了,就连世子也不知道去何处找高邑王,至于高邑王的寿辰,更是没办,臣以为是高邑王世子骗臣,所以又等了一日,果然这高邑王府清清冷冷的,就连一个贺寿的官员都没来。”

宋琰的脸色一点点冷下来,心口也有点痛,不由自主的抿唇道:

“所以你就回来了?”

钦差略想了想,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高举过头顶道:“陛下,这是高邑王世子交付臣的,让臣一定要亲手交到陛下手中。”

常禄小心翼翼的瞧了宋琰一眼,连忙上前将钦差手中的信封拿了过来。

宋琰接过信拆开细看,钦差还在殿中跪着,没有吩咐他也不敢告退。

宋琰手中的书信乃是高邑王世子亲手所书,书信上道,王府上下对宋琰惦记高邑王府感恩戴德,又跟宋琰请罪,不能忤逆圣旨而将寿礼留下,高邑王世子还转述了高邑王离开王府前的嘱托,说高邑王一心为国为民,从前或许有妄念,可如今却只愿忠心宋琰,为了打消宋琰的猜疑,而远离王府游历天下,做一个闲散王爷,再也不过问任何事。

宋琰手中握紧书信,这世子言辞恳切,还有几处的字迹都晕染开了,宋琰这看信之人都能感觉到世子写信时的心情了,声泪俱下,泪水还晕染开了笔墨。

然而宋琰虽然感觉到了世子的心情,可是他此刻却觉得该哭的不是世子,而是他自己。

宋琰好难过——

明明有五个叔伯,眼下又少了一个机会。

他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做才能把这个烫屁股的皇位让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