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乌龙,虚惊一场,叫所有士兵都捏了一把汗,可眼下瞧着宋琰没事,大家又都欢呼了起来,只道是天佑东晋。

大渝君战死,宋琰因为出征前将季昭做的木雕揣进怀里而救了自己一命,可季昭却在回想当时情况时后怕不已,可一想到宋琰能够拿命护他,季昭也是感动的不行。

天色明亮起来后,这火红的太阳便一点点的爬上了山顶,挂在了半空中,除了留下打扫战场的士兵以外,其余人皆撤回了平南军大营。

帅帐中宋琰与季昭相对坐着,手边皆是此战的将领,商议着接下来是要继续进攻,还是退守。

“启禀陛下,臣等认为南诏领兵的大渝君既然已经死了,想必这南诏也再无领兵之人,臣建议继续追击,拿下南诏,确保我朝南境永久的平安。”

“臣等附议,为保边境平安,防止南诏再生野心,必须给他们沉重的打击。”

…………

就在众人附议继续出击的时候,一旁的齐若棠却是一脸阴沉的起身朝着宋琰抱拳一礼道:

“启禀陛下,臣认为此刻应该同南诏讲和,不宜再战。”

“齐若棠,你莫不是怕了吧。”

“就是,你不要以为你立下军功,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

齐若棠连忙辩解道:“我是立下不少战功,可我并不是不愿意给你再立战功的机会,我们要的是南境永久和平,不是将南诏纳入版图。”

那两位争执的将领还要再开口,却被季昭打断:“陛下,臣也认为不宜再战。”

宋琰眉头微蹙,不由问道:“为何?”

季昭望了齐若棠一眼,他便立即会意朝着宋琰揖礼道:“陛下,落败着求和是处于下风,处处受制于人,可眼下我们是胜利者,胜利者本该乘胜追击,可眼下却不是好的时机。”

宋琰略想想:“你继续。”

齐若棠:“平南大军前来南境作战,一来本就地势不熟,二来补给的粮草运送也需要时日,这样一来,国库钱粮多半会用在远征南境上,况且南境的地势如何,我们有几成把握取胜都不知道,兵法云,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可眼下我们并不熟悉南境的战事,贸然进军想要拿下南诏,胜了便是南境永久和平,可败了,他们便会趁此机会进军我朝,届时必定会生灵涂炭,江山不稳。”

起先反驳齐若棠的人不由道:“难道说,咱们就只能求和?”

季昭道:“不是求和,是讲和,是以胜利者的身份向失败者讲和,我们只想守着自己的国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他们再敢犯境,届时我们也做好充足的准备,那时再一举拿下南诏。”

帅帐中一阵沉默,似乎都在低头沉思。

宋琰望着季昭,眸光温柔:“明月,你不是给南诏皇帝写了一封信?”

季昭揖礼:“是,臣告诉他我们一定会胜利,希望他能亲自来青越城与陛下求和,若他是有道明君,为了百姓生计,他应该会同意,且就在这几日就会前来青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