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开的是暖黄色的灯光,涂澈说这话的时候,耳尖还有些滚烫。
刚刚在扶人的时候,他的手指隔着病服就感受到了衣料包裹下的坚韧胸膛,蕴含着怎样勃/发的力量。
涂澈心底不禁暗暗羡艳:不愧是主角,身材真好。
考虑到主角现在是个脑缺,涂澈问道:“自己洗澡会吗?”
黎咎没应。
涂澈默认他应该会,虽然在原书里有一段相当香艳的浴室戏,但那是许凯风那个天杀的趁人之危吃的豆腐。
涂澈当然不能和禽兽一个样。
黎咎面无表情的看着涂澈向自己伸出的魔爪:呵,果然忍不住要向他出手了吗?这种小伎俩,身经百战的黎总裁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了。
就在涂澈要解开他第一个纽扣的时候,黎咎浑身上下的气息变得危险起来。就算是单手他也能将眼前这个纤细羸弱的少年轻易制服,可还不等黎咎伸手扼住对方的手腕。
涂澈突然夸夸两下,表演了一个手掌劈纽扣,把一排病服扣子全给突突了下来。
然后,他把搓澡巾塞到黎咎刚抬起的手掌中,临走前还交代了一句:“小心点别沾水。”
浴室的门哐当一下被合上,扫了黎咎一脸的门风。
黎咎背靠在浴室发白的瓷砖上,灯光将他的周身勾勒出一圈不浓不重的阴影。
半晌,黎咎轻轻笑了一下:
冥冥之中,好像有些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黎咎突然弯下腰身,一手撑在了门框上,润湿的黑发不住向下滴着水滴。
被水汽蒸腾过的玉白瓷砖上聚着滚滚的水珠,和黎咎脑门上被疼出来的豆大汗珠一样滚落下来。
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滚。
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了他的肠胃,拧巴成了一团,不住的痉挛。
好疼。
黎咎有胃病,这是他这些年自己作出来的毛病。
看似风光,实则平淡枯燥的人生里,似乎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感受到真实的自我。
黎咎疼的双眼虚花,单腿滑跪在地的时候,外面传来一股米粥的香味。
将死的痛苦面前,人潜意识里会有一种求生的本能。
黎咎强撑着身体走出房间,正巧看见少年穿戴着粉色的围裙穿梭在厨房的身影。
居然还会做饭吗?黎咎恍惚间想。
涂澈端了煮好的红枣小米粥放在餐桌上,因为碗边滚烫,他赶忙吹了吹被烫红的手指。灯光落在他长而卷翘的睫毛上,一双杏眼被烫的起了水雾,湿漉漉的。被水汽蒸腾过的嘴唇水光红润,像是一只待人采撷的小巧饱满的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