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心说,依太后吵架那个气势还能再活三十年。

李泽忽然扭过头说,“我要拜宗嗣举行大典,这样长安就不会把我忘了,等我修完皇陵,先祖不会怪我的。”

祖宗哟又来!您忘了宗嗣快死全了?

陈春一板一眼地说,“皇后娘娘的父亲还在世,是否需要把他老人家请来?”

“不,不妥,”李泽立即否定说,“他不同意再来京城。”

可李泽心里说的是,老侯爷也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陈春心想,要不是老侯爷离京的早,估摸着皇上定下皇后之位的时候还有人能拦拦。

李泽恍惚着说了许多话,陈春安静的听着,直到李泽精神不振,去了床上躺着。

郑公公听不到里面的说话声,悄悄进来,去床边放下帷帐,看到皇上睡着了,脸色略显红润了些,愣了下去试皇上额头的温度。

手背温度微热,郑公公急了,小步跑出去,“传太医,多叫几个快。”

陈春不敢擅自探图帝况,闻言就要收走字画撤退,被眼疾手快的郑公公拉住。

“你拉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治病。”陈春扯会自己的袖子。

“陈大人呐,这时候你可不能弃我于不顾,”郑时不敢放人走,皇上睡觉时常噩梦连连,往常不让人靠近,郑时也是守在屋外,就怕听到皇上梦中说出什么要人命的东西。

只有陈春,听得不少,也不差今天一天了。

陈春往常是好说话,但今天他怀里还揣着皇后的字,这在这时候就是要命的东西,万一皇上看到那上面不知道写给谁的情诗……病情不加重才怪。

郑公公一声令下,几个小公公都开始过来抱大腿哭诉哀求,陈春只好反身回去伺候着。

*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何长安雇了一辆马车,何母和何兰坐在马车里,他和车夫坐在一起。

车夫是个健谈的汉子,一路上给他们说着见闻,何长安不时接两句,让何母和何兰在车里不至于无聊。

大佛寺香火众多,他们拐到去大佛寺的路上时,不少人都在树荫下歇着,看来是准备歇一阵再走。

何兰看到一个卖糖水的喊了停,下去买回来几碗,车夫也有一碗。

何长安看着被煮的微微透明的梨块,一饮而尽,“还挺甜的。”店家实惠嘛。

何兰也惊奇道,“比上次来买的甜好多啊。”

糖是个精贵东西,带甜味的糕点一块都要十几文,何母也说,“甜了很多。”

围着糖水摊的都是些年轻姑娘,跟着家中长辈来,何兰喝完不想去还碗,把碗递给何长安,撒娇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