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步行了一段,进了皇城。不过过了几日时间,皇城内已是一片萧条,扫地宫婢正默默地清扫着地上的落叶,见了皇帝,默默行礼,便又自顾自地忙活去了。
此时恰逢日出,温暖的阳光照映在人的身上,显得神圣而充满希望。然而就算是这样,也依旧掩盖不了王朝日薄西山的悲惨命运。正如那个小镇,日薄镇所寓意的一样。
“这是爱卿的长子吧?果真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皇上过奖了。还不见过陛下?”
“微臣见过陛下。”
“呵呵,免礼免礼。朕记得,你还有一个儿子,慕鹤轩。爱卿可有他的消息?”
慕准心里猝不及防就是一个咯噔,他强笑着道:“陛下说笑了吧?逆子慕鹤轩,早已于一年前就因巫蛊祸丧生。当初陛下洪恩浩荡,还命大监归还逆子首级。如今逆子在尘土中,只怕早已化为灰烬了吧?”
“哦,呵呵,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是朕记岔了。”说罢,便不再言语,只负手往前走去。
但慕准心中从此便隐隐不安起来。
魏炎均看来是不余遗力地想要彻底拉拢慕准,给他与亲王等同的府邸和待遇,并特许他在官道上纵马行走。
但往往,极致的权力滋生的并不是服从,而是更深的欲望。
这一场博弈,其实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上京之危解了,魏炎均大赦天下,大封群臣,却唯独忘了浴血奋战的士兵们。
此时天气渐渐热起来了,今年的夏天有些奇怪,明明炎热,官道两旁的树木就更应该枝繁叶茂才对,但是却从很早的时候起,树叶无缘无故地枯败、泛黄、掉落,就好像它们也承受不住越来越炎热的天气一样。
并且天气确实是诡异地热了起来。起初只是一般盛夏的炎热,最后都到了蒸笼般的温度。
时人都云这是不祥之兆,大兴要完了。
魏炎均也很是恐慌,忙召神官过来商议对策。
对了,神官因为此次搬来救兵有大功,已经被正式封为国师了并给予了“见之如朕亲临”的殊荣。
“国师,你说这种种诡异现象是不是预示着什么?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大兴?”
“陛下稍安勿躁,臣翻古籍,发现前朝也有出现过一次这样的情况,在那不久后,戎狄就归降了。所以陛下,这意味着万元归一啊!”
“是吗?是怎么个说法?”
“陛下您想,炎热意味着我们大兴朝的实力日益强劲,另邻国不由自主地臣服,而他们最终都被灼伤,并都化为尘土,岂不就是,万元归一?”
“妙哉妙哉!!国师所言甚是啊!!”
“呵呵,不说这些了。陛下,臣下给您新进的丹药,您觉得怎么样?”
“唔,不错不错,服之神清气爽,飘飘然如羽化登仙。”
两个人相视一笑,又转而提起了别的话题。国师趁机建议魏炎均征劳役建造避暑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