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牵起沈昼眠的手,直奔客房而去。

“若妾身说,三十年前,是一位朱姓的先生指点妾身嫁给赵家的呢?”

荣焉猛地停住脚步。

“妾身知道,荣先生是来杀我的。可是,荣先生真的舍得与自己的恩人撕破脸皮吗?”

荣焉脸上浮现出几分怒意,良久,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你觉得,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呢?”荣焉回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真的以为,掌握了一点别人的过去,就是拿住了别人的命脉吗?”

事情并没有按照王蕊临的预设发展,她有些慌乱地后退两步,随即立刻镇定下来,逞强道,“怎么?荣先生不敢承认自己心慈手软吗?”

“有什么不敢的?”荣焉怒极反笑,步步紧逼,“尔等在雾隐山眼中连蝼蚁都算不上。你还有半个月的寿命,我若是你,就好好过完这最后的半个月,然后安心赴死。”

他一双蓝绿色的猫瞳熠熠生辉,这般诡异景象超出了王蕊临的心理底线,她随着荣焉的靠近不断后退,口中不住道,“我不要死,我现在过的这么好,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你是怪物!你是怪物!”

一时不慎,竟绊倒在门坎上,趔趄着仰面摔倒。

还以为多能耐,居然被吓晕过去了。荣焉挑挑眉头,眼睛渐渐变回正常模样。

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没等荣焉反应过来,沈昼眠便突然开口,夸张地喊道,“天啊,师兄,这不是赵夫人吗?她怎么昏倒在这儿了?!”

赵怀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他正在知府衙门批阅文书,府里的小厮却递来一张纸条,说是夫人在桃苑有危险,吓得他朝服都来不及换,匆匆忙忙跑了回来。

“我和师兄从唤朱楼用饭归来,刚推开门,就看到这里躺了个人。”沈昼眠无辜地看着赵怀容,眼中满是担忧,“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赵夫人,我们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是贵府出了事?”

荣焉紧抿着唇瓣,唇角微微颤抖着,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惊扰二位先生了,贱内身体不太好,可能是晕倒了,我这就送她会房间去。”赵怀容吃力的将人拦腰抱起,“还请先生通知小厮,把府里的大夫请来。”

王蕊临为了这次的谈话,特意屏退了周围随侍奉小厮,不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自讨苦吃。

大夫很快赶到,替已经苏醒、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的王蕊临把了脉。

“赵大人,令夫人只是受了惊吓,待我开一副凝神的方子,喝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