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不爱吃这个,想吃吗?那我再给你买几串?”

“师兄没记错,我确实不爱吃。”沈昼眠拉住他的手,“我看到前面有买肉饼的,师兄想吃吗?”

荣焉的眼睛亮晶晶的。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这世上哪儿有他不吃的东西?当即撇下沈昼眠,跑到不远处的摊子去买那被烤的油汪汪的香酥肉饼吃。

沈昼眠无奈摇头,感叹人不如饼,抬脚追了上去,余光瞥见摊子上的一枚玉簪,突然又停住了脚步。

这种街头的摊贩买的东西真假参半,运气好的人也的确能从中买到珍宝,沈家财力雄厚,家底渊博,沈昼眠从小练就一双眼睛,看东西绝不会出错。

那玉簪呈流云拱月之形,雕琢线条流畅,古朴沉着,应是男子佩戴之物,且玉质尚可,值得入手。

“公子可是看上了这簪子?”摆摊的小贩见沈昼眠一直盯着玉簪看,知道他这是看上了,有心抬抬价格,便吹嘘道,“这簪子可是前朝的古物,我看这簪子与公子相配,今日碰到也是缘分,二十两银子,公子拿去便是。”

沈昼眠锦衣玉食多年,从来没在这种小摊上买过东西,哪里懂得杀价,从怀中掏出银子就要付钱。

赶巧荣焉回来了,伸手截过银子,对着摊贩道:“你说说,哪里相配?红衣服配绿玉簪,大红大绿相配?我今日碰到你也是缘分,五两银子,同意我就拿走。”

摊贩准备接银子的手僵在空中,见自己大赚一笔的买卖被人拦了,不由瞪起眼睛勃然大怒,“你谁呀?敢拦着小爷的生意!也不去扬州城打听打听爷是谁!”

“你是谁,我没兴趣知道。”荣焉最不怕别人跟他耍横,云淡风轻地摁住桌角,准备掀摊儿,“但是,我是他师兄,替自家师弟杀价,也不行吗?把你的态度给我收回去,五两银子,卖是不卖?”

只有江湖人才有同门师兄弟之分,摊贩明白自己碰到硬茬子了,连忙软下态度道,“哎呦,我的爷,五两银子真的不行,这都赔本儿了,十两,十两行不行?”

荣焉轻啧一声,拉着沈昼眠准备离开。

“八两!八两行不行?”摊贩在后面不甘心地喊道。

荣焉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

“六两!真的不能再少了!”摊贩苦苦哀求,“爷,您拿了吧!这东西太贵了没人买!便宜了又卖的亏!算您六两!您拿去吧!”

荣焉计谋得逞,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对着沈昼眠一抬下巴,“去吧,付钱去吧!”

荣焉把玩着刚到手的玉簪,在指尖转了几圈,又扔回了沈昼眠的怀里。

沈昼眠迟疑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师兄是如何得知这玉簪的最低价钱的?”

“我?我不知道啊?”荣焉一脸茫然的反问,“来这种小摊买饰品的,一般都是普通人家,二十两银子,够普通人家用半年的,就算最便宜的五两银子,那也是够吃两三个月了,至于富庶人家,搁扬州城这地界,都是去专门的玉器首饰行的。”

“所以师兄笃定这玉簪无人买,才去杀价的?”

“差不多吧,这玉簪质地也就中等,雕工不错,不过,比你还差了些。”荣焉摸了摸腕上的玉昙花,“你是没钱了吗?买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