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过后便是踏青,荣焉坐在车上缓了片刻,头不晕了之后,发现马车还停在原地,不由得道,“怎么还不出发?”

“赵老先生说,王蕊临还没有回来,是在等她。”沈昼眠拿着手帕,沾了伤药,涂在荣焉的伤口上。

“这点小伤不用处理,一会儿就好了。”荣焉躲开为自己涂药的手,皱着眉头道。

“不行,必须要处理。”沈昼眠坚持道。

荣焉无可奈何道,“行,那你快点涂,不然一会儿就好了。”

“……”

半柱香的等待,不仅等回了王蕊临,还有一批黑衣蒙面的刺客。

箭雨“咻——”地划破空气,直奔赵家祖孙的门面而去。

带着凛冽寒气的软剑从车窗飞出,拦住了来势汹汹的羽箭,荣焉翻身跳出马车,挡在赵州面前。沈昼眠反应迅速,亦跳下马车,拔剑刺向蒙面刺客。

两人一来一往,轻而易举护住了赵家祖孙三人。王蕊临不在荣焉的保护范围内,沈昼眠又对她陷害荣焉的事耿耿于怀,不想管她。

王蕊临在乱箭之中躲闪不及,惨叫着中箭倒地。所幸荣焉还记得些分寸,长箭只是穿透了王蕊临的右手臂而已。

荣焉不能随意杀人。这群刺客的武艺不高,中等偏下,落到沈昼眠手里,无异于是老鼠碰上猫。沈昼眠出手果决狠辣,很快就把人全部解决了。

“是在朝为官者圈养的死士。与江湖人无关。”沈昼眠清理了尸体,提着血剑走到荣焉身边。

满地鲜血流淌成河,霜花薄薄覆盖其上,离魂剑软软迤地,荣焉长身鹤立,回首道,“你们赵家,在朝堂上得罪人了?”

赵家人放弃原定的踏青计划,准备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又遭遇到三次刺杀,都被沈昼眠解决了。

王蕊临伤的不重,只是受惊过度,拔箭过程中失血太多,昏过去了而已。

赵小谦留下来照顾母亲,余下四人聚在前厅,开始商讨有关赵家仇人的事情。

“赵家为官清廉,得罪了不少人,但都不至于养死士刺杀。若论起仇家,也没有谁有财力,圈养几十个死士……”赵怀容实在想不起来,愁眉苦脸的思索着。

“不。有一家。不过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赵州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开口道,“那是我爹那辈的事情了……前任知府没有子嗣,死后位置空缺,与我爹竞争的还有一人,可惜最后败给我爹,不过他们家另有缘分,两个儿子都是练武奇才,因而被送去了孤各山学习剑法。”

荣焉心里突然涌上不好的预感。

“后来听说,大儿子被人废了右手,无法再用剑,被送回了许家,小儿子为了报仇,被正邪两道追杀,到现在都没有寻到踪迹。”

“所以说……许家的江湖路已经走不通了,为了寻找出路,想要杀尽赵家人,重新获得竞争知府位置的资格?”赵怀容猜测道。

荣焉倒吸一口冷气,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问道,“小州哥哥可还记得,许家的两个儿子叫什么名字?”

“记得,当然记得。”赵州对此印象颇深,“大儿子叫许青云,小儿子叫许昌平。”

风云剑,许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