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不骗我?”
“不骗你。”
“好吧……”荣焉放弃挣扎,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他本就困得不行,只是心里念着未做的事,迟迟不肯睡,这下没了挂念,眨眼间就睡着了。
倒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沈昼眠亲亲他的额头,再次沉睡过去。
月深人静。
岁青练收拾好包袱,准备趁夜离开归云山。
无刀坐在原地不动,思绪还陷在白日荣焉所说的[雾隐山使者不老不死]中,无法自拔。
沈伯庸跟在岁青练后面,絮絮叨叨地劝道,“这好不容易来的,怎么说走就走呢?输给荣小焉又不丢人,在乎那么多干嘛,我还没聊够呢……”
岁青练叹了口气,“并非是因为输给荣焉。你有没有想过,荣焉成为雾隐山使者,本该与世隔绝斩断尘缘,但是他现在突然出现,这意味着什么?”
头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的沈伯庸有些惊讶,下意识反问道,“意味什么?”
“意味着他不得不来。”无刀收拢思绪,开口道,“到目前为止,能够从他口中推断出,那个朱渐清,很有可能就是他不得不重新出现的原因。”
沈伯庸仔细回想道,“朱渐清……不是那个什么前任使者吗?”
“对。荣焉在提起他时,神情非常严肃。”无刀道,“你们也看到了,在荣焉全力以赴状态下,即便是我也坚持不了太久。如果朱渐清想针对荣焉,那么你,我……所有和荣焉亲近的人,就都会成为他的累赘。”
“应当,不会吧……”沈伯庸挠了挠头,“他们神仙打架,扯咱们做什么?”
“重点不是我们。而是荣焉。”岁青练看着沈伯庸,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写满嫌弃,“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头脑简单。我想回去闭关。最起码也要保证不会拖他的后腿。”
“回去的事先不急。”无刀安抚道,“已经很晚了。你们先休息,明日我去问问荣焉的打算再说。”
凉夜露重。
破晓时分,两道身影乘着露水,敲响了鉴书院的大门。
贺兰悠揉着惺忪睡眼,哈欠连天地打开院门,“谁啊?”
沈从越歉疚道,“打扰你休息,实在抱歉,请问,家父沈伯庸可在此处?”
沈曲二人的突然造访,惊醒了小院内沉睡的六人。贺兰悠开了门后就又躺回了房间。
荣焉看到沈从越,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哈欠连天地靠在沈昼眠的胸前,无刀与沈伯庸亦有些神志不清,只有岁青练还算清醒,端正地坐在院中,审视着沈曲二人。
沈从越颇为内疚地行礼,对着沈伯庸道,“父亲。”
又转过头,对着岁青练道,“师父。”
他的根骨天生不适合学山海录,所以被沈从越送到了无缘山庄,跟着岁青练学习青莲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