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焉看着城中满目疮痍,抹去脸上的血污,唤出骷髅留下帮忙,向着朱渐清离去的方向追去。

朱渐清淡然地抹去嘴角的血迹,再次嘲讽地笑了。

“你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别。即便你们有了武器,也还是挡不住我全力一击,没用的,乖乖死掉就好了,我会尽量减轻你们的痛苦。”

曲净瑕啐出口中的鲜血,笑道:“谁说没用了?最起码你现在看起来,和我们一样狼狈。”

沈从越想捂住他的嘴。

曲净瑕这人哪里都好,除了好色,还有嘴硬。

曲净瑕的手已经悄悄绕到了沈从越的后背,快而清晰的写道:我应该走不了了,一会儿我拖住他,你赶紧离开。

他双腿的膝盖已经被朱渐清一脚踹碎,无法再站起来,跑是肯定不可能了,能保住沈从越是他的极限。

沈从越定定地看着他,重重地摇了摇头。

朱渐清的掌风再次扫到二人面前。

沈从越横跨挥出一剑,将曲净瑕护在了身后。

“沈从越!”曲净瑕又气又恼地骂道,“你她娘的就不能听我一次!”

一场倾盆大雨铺天盖地而来,熄灭了兖州城的熊熊大火。

武崇宁因为一身横练硬功保住了性命,篡阁的人精疲力尽地瘫在一起,满头满脸的烟灰。

其他主城的情况尚不可知。

所幸爆炸只发生在主城,其他地方的百姓还都安然无恙。

岁青练与荣焉在路上汇合,一前一后找到了朱渐清。

看到荣焉的刹那,朱渐清一脚踢开沈从越,转身就跑。

岁青练扶住摇摇欲坠的沈从越:“抱歉。是师父来晚了,你……”

“不晚了,师父。”沈从越露出一个带着憨气的笑容,“您千万记得,把曲兄带回去……”

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咳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双膝一软,倒在了地上。

他用武崇宁交给他的方法,即使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也还是撑了到了现在。

为了等到援兵到来,带走曲净瑕。

如果两个人之间注定要死一个,曲净瑕活着的希望应该会比他大很多。

“沈兄!”

“从越!”

沈从越死了,尸体停在灵堂。

兖州的雨还没有停。

武崇宁已经哭晕过去,沈伯庸陪在她身边,岁青练与沈昼眠在守灵。

无刀与贺兰还在兖州城内,帮忙清理一地狼藉。

端木笙看过曲净瑕的情况,开了药,推门离开。

“他怎么样了。”守在门口的荣焉起身问道。

“双腿复原的可能性不大。残废了。”端木笙察言观色,小心翼翼道,“他的性命没有大碍,但是,情绪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