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他撸起袖子,眉眼坚毅的伸手探去——“啊啊啊啊——他他他他要杀我!!”
蓝桥缩回来,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主子。这个人简直讨厌,睡着也不老实,手里的刀像是长了眼似的!
是的,杨暄掌心一直握着一把匕首,非常锋利,晕了也死死攥着,主仆二人根本抢不过来。
崔俣被自家小厮麻利逃走动作逗的差点笑出声:“还是我来吧。”
也是奇怪,蓝桥靠近一点,杨暄手就刷的扫过来,匕首寒光隐现,崔俣靠近,他就没动。
蓝桥斜眼:“一定是他这会儿刚好没劲了!要不少爷我——”
“他发热了,”崔俣眉心皱起,“你拿帕子沾些水。”
病情最重要,蓝桥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立刻不再多说,手脚麻利的去,很快递过一块浸透冷水拧半干的帕子,看着自家主子把它搭到了凶巴巴的人额间……
半晌帮不上忙,他就挑帘出去赶车了。
之后,崔俣一边时不时探探杨暄额温,一边注意着车窗外景物,偶尔思索,偶尔眼神十分肃穆,偶尔看起来很轻松,有时甚至还会要求蓝桥停车下车去看。多种情绪切换中,他指挥着蓝桥赶车,一次次选择岔路,方向。
四周很安静,雨声时有时无,淅淅沥沥;马儿勤勤恳恳拉车,时不时打个响鼻;蓝桥低声和马儿聊天,请求它别再耍脾气,千万不要再一次‘离家出走’;偶尔,会传来属于崔俣的清越声音,介乎于成熟男人与少年,他的音色不高,也不太低,缓缓吐字时,有种特殊的韵律,听起来十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