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澜儿做出了如此楚楚可怜惹人爱的模样,谢衷他心里纵使是再欣赏沈姑娘,也自然是不能说的。
他是为人风流,可不是为人疯癫。
谢衷重重哼了一声,又负手往宫中走去。
池昌平却还是记挂着赵澜儿,捂着嘴跟在他后面,“您就这么放那沈二走了?不管赵大家了?”
“本王瞧着你这怜惜之意倒是不小。”谢衷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倒不如多怜惜怜惜你后院里的姑娘,你个龟孙只管收人,不管养人。到如今闹出几条人命了?”
池昌平谄笑了两声,“都是些贱婢,哪能和赵大家比啊。”
两人快要走到主殿,谢衷忽而把扇子一收,嘀嘀咕咕道:“赵大家本就做错了,赔罪亦是该的。”
只是昨天看着那赵澜儿泪眼盈盈地望着他,一时热血上头,就主动应了此事。
然而回过味来,谢衷却是从昨晚便隐隐后悔着。
沈姑娘本就对他印象不佳,若是自己不知好歹开口,可不得让她在背后骂死。
不行不行。
谢衷低咳了声,煞有介事说道:“本王突感风寒,今晚就不去万花楼了。”
这缺德事他不能做,得避避。
摆脱了谢衷,沈娇便悠悠地往陆府去了。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轿子才进了尾花巷,便有个丫头匆忙跑去了林府。
依旧是带了茜玉一人进去,只是这次带上了点吃的,以及一包疗愈风寒的药材。
进府后将药材交予下人,沈娇抬脚进了陆清显的房中,看见他还只是躺在床上。
不过瞧他脸色,却是比先前好上了许多,嘴唇隐隐透着一点血色,就这么恬静而深沉地睡着,宛如江南夏日,盛开在水塘里的高洁玉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