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的一张白纸上,只有凌厉笔锋写就的寥寥数言:
——为何偷走我的泣冤书。
……
你小子胆子还是大,不怕死。
他只写了这么一句,随后一直静静地面向前方,也不来看她。
沈娇还是心痒难耐,悄悄又凑近了两步,借着他宽阔后背的遮掩,只扭扭捏捏地抬起下半截胳膊,费力在他背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你不要命了?
再过不了几年……事实上,就算是现在,楚国已是内忧外患的局面了。
外有异族人环视,内有齐国公这只贪狼一直默默勾结异地的封王,现今在位的小皇帝毫无才能,太后娘娘也并非能够力挽狂澜之人。
可是,四皇子的这一支血脉,却能扶大厦于将倾,也能免得传承九百多年的大楚,灭于外族人之手。
沈娇虽是重活,却一直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也想明白了,对于普通百姓而言,上一世盼来的确实是一位明君。
虽说这朝政是踩着沈娇与她母亲的尸骨建立起的——令她极怨也极恨,始终无法消解,只能全数发泄给林景珩。
愣了大半天的神,她瞥见陆清显又在写字。
二人就处在宽敞明亮的学堂内,下面是乌压压一片的学生和丫鬟。旁边是端坐着的是正在授课的林景珩。
而他们一站一坐,看上去毫无异常,暗地里却在以及其隐蔽而暧昧的方式交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