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她才继续慢慢走着,抬头看了眼不甚明媚的冬阳,只是觉得心里有淡淡烦闷划过。
侯爵府杀人性命,哪怕自己有理,却也一定会被人揪着不放的。
四皇子派一心想将他争取过去,抓住机会就想要离间他与当今的朝廷,这次也不会轻易放过。
每件事,都是层层叠叠的绕在一起,需要仔细再仔细,才能看出这其中的端倪。
她面色不虞地来到客房,看也不看坐在侧边的秦昭然,只是稳妥地坐定主位,这才淡淡打了声招呼,“秦队正,早呀。”
秦队正今天穿了身湖蓝色的女式衣裳,倒更加显得她身量高挑,洒脱英气,她对沈娇露出了个极为热情的笑,“沈姑娘怎么也跟着喊,倒显得我们疏远了。”
沈娇慢悠悠地吩咐人给她上茶,又清了清嗓子,“我与秦队正本来也不熟吧。”
“话虽如此,但我与沈姑娘一见如故,要么是上辈子咱两亲近,要么是我梦里见过这样神仙般的妹子,总之在心里,我可没觉得与沈姑娘不熟。”秦昭然嘴皮子飞快,言语间已经上前两步坐得离她近了不少,熟稔道:“上次姑娘还说以后再不许我进来,今儿却……”
食指飞快虚虚地抵了下秦昭然的嘴唇,沈娇似笑非笑道:“我今天肯见你,不是因为我回心转意了。”
总算是让秦昭然叭叭的小嘴停了下来,她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娇伸过来地手,目光也随之移动,随后忽而轻声咳嗽两下,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你说,你说。”
“秦昭平自食恶果,却要赖上我们家,这不可能。”沈娇一开口就把话说死了,“但是……我对她的遭遇还是略表同情的,如果你们好商量,我家也可多行方便。”
秦昭然只是有些心里发闷,随后叹了口气,“二房的叔叔婶婶天天闹腾,虽说我们关系不亲近,这毕竟是条命。秦昭平纵然该死,也不该是为了这种事情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