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听说你叫人把值钱的东西变卖了。”李思春怎么会有那么多听说,还都是的的确确的事情。

我仰头看这里的天空,都还是属于我的吧,怎么她却了如指掌?

“为什么?”她低声问我。

“什么为什么?我管楼里的姑娘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做什么事情当然有我的意思,你不过是个客人,问那么多干什么?”

她闭着嘴巴不说话,不把人逼到绝路也不轻易放开,我视线左右挪移,看着这个风景啊,怎么看都看不腻,这个天啊,是不错的天。

李思春是存心跟我耗上了,我们足足耗了不少时间,一朵巨大无比的云朵飘过去,又一朵巨大无比的云朵飘过来。

不知不觉,腰酸背痛,我投降,说:“找个地方好好说说成么?”

“是你要站在这里的。”她把责任都推给我了。

我震惊,这个地方要花没花要草没草,旁边还是茅厕散发着诡异味道,我们在这里对峙那么久居然是我的选择?

我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浑身无力软绵绵地爬着走,走到了楼里。

楼里热闹程度不下于暖玉温香楼最繁盛的时候,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门槛被人踩进又踩出,而龟奴丫鬟忙着倒水,步履匆忙,从我身边走过还带来一阵风。

都是讨债的人,小到一文两文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欠的早点青菜丝线钱,大到几十辆银子的,那人叫嚷着要算利息,被楼里的保镖一脚踢出去,能还钱是给面子了,还有胆子要利息。

我带她避开人群,从后面的僻静的小道上去,这里是姑娘走的路,一般人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