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的身体顿了一下,不想让自己想太多。
明珠面对月蝉,反而没有手段了。
月蝉的表情,是看破一切后的决绝,每一个受过伤的女人都会变成可怕的动物,她明白恨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比对亲人的牵挂更强,更深。只是她不敢贸然用恨,这味药下去,告诉月蝉家人已死她所期盼的团聚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假象,月蝉也许会疯掉,她见过因为这样疯掉的女人,所以她不敢冒险。
小红不仅下了这味重药,还下的恰当好处,没有让人疯,反而让人活下来。
在明珠思量的时刻,小红已经来到她身边,明珠无声问她,你要做什么。
小红的食指点着她的唇,叫她不要说话。
而她自己停在月蝉面前,她的视线织成了一张轻薄的纱网,把月蝉笼罩起来。月蝉只是她网中无助的猎物。
肌肤能根绝到人的视线的挪移,一寸寸移动,深入,像绸缎一样轻柔,也像针一样尖锐,能把肌肤刺透。
一双手,纤长的十指,柔软的手心,当它与赤 裸的肌肤接触的刹那,就像是一把刀子捅进了月蝉的身体,她从来没有感觉到人与人的接触能有如此大的威力,所以她因这双手的触碰而瑟缩。
这双手落在她的脸上,沿着她脸部五官的起伏,抚摸下去。
鼻子,嘴唇,下巴,脖子,还有肋骨。
月蝉在喉间发出尖叫,但是那尖叫像是被捏住,只有一点点声音泄露出来。那双手虽然只是抚摸着她,却像是要把掐死,月蝉觉得自己身处危险的绝境,却无法动弹,害怕,恐惧的情绪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