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不离先是摸了小姐的额头,体温还好,接着是手脚,都还暖和的,才放下心来。
她先起来,着装完毕打开屋门,门口已经有丫鬟候着。分别捧着热水等物等待小姐梳洗。
喜鹊见大姑娘出来,用手比划着,“说”:起了么?
不离摇头,喜鹊会意,叫她们先下去,等过会儿再过来免得那水冷了。
看门外的人的唇色发白,在外头等了有些时候了,那些水冷了就换过一轮,在她们没有起来的时候不知道折腾过几个轮回了。
喜鹊进屋子以后开始收拾桌子以及地上的碎布,叠在一起,厚厚一叠布,不离将它们放进屋子的箱子里。
待桌子清理出来以后,原本埋在桌子底下的东西也露出来了。
桌子中央放着一个小瓷碗,碗中一些已经干掉的朱红色染料。
旁边放着一些碎布,和不离手里头的那块手绢同样质地,上面都有点点朱红。
一只狼毫笔沾了朱砂点了几点就被扔在一边,剩下的那些梅花都是小姐手指印上去的。
不离轻笑,将这些手绢都收起来。
一砚,一墨,一本三字经,描红纸几张,散落在桌上,描红纸上划了几笔横,几笔竖,如同一只只毛毛虫卧在上面。
在凤宝宝还是年幼的时候,家中请过私塾,为她教授四书五经。
她一句不想学这东西就把笔扔掉,先生去跟老爷说,先生只是沉思片刻,就辞退了先生。
从此以后,也没有逼她习字学文,任由她自由自在。
后来,有了不离,老爷就叫不离去习字。
他对刚刚从地狱里走出来一身伤痕的不离说:“我把你买过来,就是要你做她的眼睛,做她的耳朵,做她的手,做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