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画画。我是艺术系毕业的,我想做一个画家或是广告设计师,别的什么都可以,可是姐姐说那没有前途。她托着自己的下巴,明亮的眼睛里写着遗憾。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她的手,等到自己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后,连忙转一个动作,把她的食指对准我,说,看看你眼前的这个人,被老妈从小逼到大。我小时候被逼着学奥数学写作文,初中的时候被逼着去一所贵的要死的私立学校,那里的人都看不起我,因为我去的时候是全校倒数第一的成绩,出来的时候也是,不是我考的差,是他们实在是太好了。高中的时候我想学艺术,考一所艺术学校,可是老妈不让我去学,硬要我去补课,大学的时候想学中文系,我妈哭着说我不孝没前途以后要是穷死别找她。大学毕业我想写小说,可是老妈偏偏要我来这里工作,就算是一个月赚八百也总比当个破作家好,现在老妈又逼着我结婚,不在乎对方长的怎么样,有没有钱,只要想娶我就可以了。
汲月瞳重新笑了起来,她说,你真够可怜的。
是啊,做人做到我这样的份上够可怜了,我妈是纳粹分子。我是可怜的无产阶级。
哈哈。她笑出了声。但是她的微笑没有什么漏洞,不会说牙齿里有菜留着,她即使在吃饭的时候都保持着很完美适当的形象。赏心悦目就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不去那里吃。我指着那边秘书处的人在地方,说。
汲月瞳伸手摸摸自己的耳朵,没有说话。
她似乎是孤独的,没有朋友,一个人,她好像觉得是因为别人不喜欢和她在一起,才会避着她。其实,我觉得是因为她的气质给别人一种疏离感,好像她是不可亲近的,似乎那个人不是自己阶级的一样,就连我也是这样,在她面前总怕自己说错什么,她太好,也许是我把她想的太过美好,觉得看见她的脸就有一种这个人应该不好说话的感觉。
你喜欢吃马兰头么?我问她。
啊?哦!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