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浴室的玻璃门,赤裸着脚走在铺着黑色马赛克的地面上,白嫩细巧的脚趾动着。
她说,我睡不着。
怎么了?
我走到她身边,走的很近,一只脚踩在她的两腿间,她的身体的热气我可以隔着稀薄的空气感受到,我们之间有着暧昧的张力。
她转头不看我,看着镜子里的我们,因为角度的关系,好像我们紧紧的贴在一起。暧昧是很危险的东西,那不是火,却是火星。
很热,睡不着。她抓抓头发,说。脸上写着懊恼。灯光是昏黄的,温暖的颜色,在眼睛里落下一个安全的角落,浴室里不知道哪一个龙头没有拧紧,水在一滴滴的往下滴,发出有节奏的叮当叮当的声音。小小的空间里,镜子中出现的两个女人,近的连呼吸的空气的成分都一样。
女人,别把一个女人的欲望当成空气。那是粉末,会发散,像是一个成熟的蘑菇,发出无数个孢子,空气里都会是这样的小细胞。那是污染,是霸占,是近似绝望的掠夺。
我突然搂住她的腰,把全身的力量都叠加到她的身上。她的身体是软的,热的,她的腰是细的,手臂可以轻易的感觉到她的温度,恨不得再用力一点,紧紧的抱住。
她的手推着我,抓着我的衣服把我想推开来,她有点懊恼的说,方遥,你干什么?
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做,亦或者说,我还不想做,不敢做。
我在她的耳边说,让我抱抱好不好?我什么都不做。
她觉得也许比不过我的力气,放弃了挣扎,身体还是僵硬的,在我的怀里像是一根木头一样的立着,她的手挡住我们之间,让空气在我们中间流通。有点冷,我甚至觉得那热和冷交错着,叫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