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透过那细雕的花窗,前堂的喜乐隐隐约约的传到这里来,那处的灯火仿佛火焰一样燃烧不止。笑声贺喜声,人声沸腾。

身后的房间黑暗,没有点蜡烛,像一个张的无比巨大的口要把她吞噬。

一夜,雨霖就这样的看着那正屋,笔直的影子没有移动过半分。

青衣。雨霖在心底轻轻的念着这个名字,说不出的感觉在那里反复的搅和。整个胸口火辣辣的燃烧,一股甜意泛起,张口居然吐出一滩鲜血。洒在地上,鲜红的就如同那高高挂起的灯笼。

灯火烧尽,惨白的晨曦仅仅照亮了那眼前的一点,世界还是黑白的。昨晚的喜字在白光下看起来几乎是黑暗的。

大夫,姐姐有事么?耳畔传来一个飘渺的声音,干净的美好的不带重量的。

没事,夫人只是太劳累了,休息下就好了。大夫轻声的说。

那就谢谢大夫了。睁开眼睛的时候,从睫帘中看见那青色的人福了下身子。长的头发轻轻的滑动,发间的珠簪闪着轻柔不耀眼的光芒。

青衣!雨霖开口想叫她的名字,却发现干涩的嗓子只能够发出单音。

姐姐!青衣还是听见了,转身坐到她的床边,扶她起来。手拨开她的凌乱的头发,关切的看着她。

我……恨……你!一根珠簪刺进了青衣的手,尖锐的头破开白嫩的肌肤,刺进血肉,鲜血流出,蜿蜒如一条红色的蛇。雨霖原本病的不轻,可是居然能在那片刻抢到青衣头上的珠簪,用尽平生的力气刺进血肉,那恨已经将她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