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婕一晚没有睡好,很快就挺不住了,靠着范童童的肩膀,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范童童坐直了身,舒婕的身体的重量都交到了她的身上,她又怎么能倒下去。
时间流走的速度就是那管子里的液体滴下来的速度,一滴,两滴,时间从无形化为有形,于是便有了实质性的见证,可以看见。
舒婕的头发散落在范童童的肩膀上,范童童只要伸手就能抓到她的头发。有一丝头发溜进范童童的脖子里,凉凉的头发丝像水。
她似乎非常累,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姿势。双手合握放在腿上,双脚并拢,而身体侧向范童童。
她睡的深沉,那睡意把范童童也给感染,闭上眼,就靠着舒婕,也合眼小憩。
一觉醒来,第二瓶盐水也已经吊完了,什么时候换的盐水瓶都不知道。
护士推着范童童,她从梦中醒来,手臂上一阵疼,就看到那针头被护士拔了出来。护士把酒精棉花放在那处,范童童用力按住。被扎过的地方还在疼,身体发凉,有些恶心。
时间好快。范童童想,一觉醒来,盐水就吊完了。而舒婕呢?
转头去看舒婕,已经坐起身,对上视线,刚才那股温柔消失不见了。
好脾气的舒婕一醒来就不见了,精明的舒婕又回来了。
范童童觉得自己开始怀念那个会蹲下身和她温柔说话的舒婕,瘪瘪嘴,要站起身,被舒婕按住肩膀,说:“没听护士说要慢慢起来么?你到底在想什么,脑子都不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