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和她联络,只是单方面地寄明信片给她,我写在纸上的话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我的倾述不求她能看见,在我寄出每一封信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快乐的。
这里的冬天很冷,比我呆了二十几年的城市要冷无数倍,大雪会覆盖每一寸土地,淹没所有的颜色,直到整个世界留下白色这一种颜色。
冬天很长,在那时我总有许许多多的话要说。
我裹上厚重的围巾把每一处缝隙堵上,只留下眼睛,然后打开家门踩着及膝盖的雪跑到几公里外的小邮局去寄信。
这里的邮递员不是每天都来收信,他高兴的时候一天能来回几趟,时不时地出现像移动地游乐场,不高兴的时候他会躲起来几天不见人。而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邮递员,也许在他之后就没有这个位置了,现在的人缺乏写信的耐性,他的存在只是所有人的习惯而已。
我怕他再也不来了,我害怕手中一叠明信片不能寄出去,所以我跑去邮局寄,推开木门,走进温暖的屋子里,身上的雪顿时融化成水。
我寄完明信片跑回家,险些在门口踩到包裹,包裹差点被雪淹没。
寄件人这一栏上写着乔忻时,那是她的字迹,没有人可以模仿。
不相信之后是激动,我顾不得捡起地上的围巾飞奔进屋子里,跑回房间拆开包裹,乔忻时寄给我的是以前公司活动的照片,有几张对准了我和她,除去旁边的一些人,这些照片看起来像是我们的合照。
其他都是她送的礼物,她说每次买礼品都会多买一份,看到适合我的会不自觉地买下来,连她自己都在怀疑是什么时候会养成的坏习惯,也许是我这些年来不断飞去的明信片提醒她我这个人的存在,她说她还记得我,印象如此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