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麻烦你,先哄她吃药。”时恒之目光真诚地看着她,表情谦和有礼。
印象中,妹妹与这个朋友很久不来往了,他只当是两人都已经长大,各自忙学业、事业,不再如年少时有大把的悠闲时光去维持纯粹的友谊。
而今有求于人,自然要客气些。
可直觉告诉傅柏秋,他还有话想说,但并不打算一次性说完。
“什么药?”
“医生说她的大脑有受药物中毒影响的迹象,目前失忆不清楚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需要吃药控制,否则情况会继续恶化,但是她不愿吃,也不相信我们。”
“恶化到什么程度?”
时恒之眼中流露痛苦神色:“不好说,可能性最大的是精神分裂,但也有可能慢慢痊愈……”
他说完,傅柏秋眼角余光瞥见时清远揉着眉心坐了下去,胳膊肘支着膝盖,双手捂住脸,重重地叹了口气。
姐姐时榕之抹了下眼睛,转身安慰父亲。
一旁的中年女人则搂紧了小女孩,那女孩小声问:“妈妈,精神分裂是什么意思?”
“别乱说话。”女人瞪了孩子一眼。
傅柏秋突然想起自己的家人,想起一句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她这一生只有归途,知道自己将要去往何方,那是每个人都逃不过的宿命,因为她无牵无挂,所以从容。但她心底深处留有执念,那便是时槿之欠她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