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太厉害了吧, 那个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时槿之小声惊呼,眼神充满崇拜之情。
傅柏秋:“……”
“我记得台湾省有部电影叫《命运化妆师》——”
“看过。”
傅柏秋淡声打断,心下倒不觉着那么紧绷了,索性顺她话聊下去,“亲手为自己死去的爱人化妆,挺虐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该知足了,有的人死了连灰都没有,想化也化不了,至少遗体完整的情况下,还能看最后一眼。”
说着便想起家人。
那当真是,一撮灰也没有。
时槿之怔怔看着她,情绪像会共通似的,须臾感觉到一丝隐隐的悲伤,而在自己的记忆中,关于毛毛的过去,全然一片空白。
于是这种悲伤扎在心里,消失了踪影。
“毛毛。”
“嗯?”
“你不会害怕吗?”
“习惯了。”傅柏秋淡然一笑,“死亡对我来说是件很平常的事,每天亲眼看着无数生离死别的场景,再多情绪都会麻木的。”
她没给时槿之继续接话的机会,夹了一筷子菜,催促道:“吃饭吧,该凉了。”
时槿之重新拿起筷子,低头不言。
吃完饭,傅柏秋主动帮时槿之铺床。
兜兜转转一圈,又回到原点,她不禁想起两个月前那人刚住进来的情形,像做梦一样,而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时槿之全程插不上手,杵在一旁看她利落铺好床单被褥,心悄然沉了下去。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早点睡吧。”傅柏秋直起身,把套好的枕头摆放到床中央位置,转身看了旁边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