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跟她扯皮,傅柏秋下了最后通牒,一字一句道:“总之,春节我这儿不留人,合同上写明了,你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
突如其来强硬的态度,让时槿之摸不着头脑,极为恐慌,几乎是立刻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
胸口闷闷的,难受,时槿之轻叹一声,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毛毛,我怕我去了就回不来了,上次那个所谓的我爸,他是怎么对我的,你也看到了”
“不用担心。”傅柏秋打断道,“他如果不让你回来,我就亲自上门去要人。”言罢不动声色地抽开手。
眼神语气都是冷的,说出来的话却暖进心窝里,时槿之感觉到一点点安慰,抿了下唇,对她笑。
隔天,傅柏秋带时槿之去医院打针。
这人对注射器的恐惧是刻进骨子里的,她瞧见她畏惧的眼神,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心口揪起一阵阵钝痛,只得温声软语安抚她,哄她,若非护士在,吻一下也未尝不可。
时槿之倒是想骗一个亲亲,可惜医生护士全程在边上,她连撒娇都得克制着。
打完针,又做了一系列检查,身体没有问题,重点查大脑。
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她们都如实答了。目前人情绪稳定,病情控制得很好,没再恶化,但何时能恢复记忆不好说,也许一年,也许三五年,十年,甚至更久,除非受到强烈的精神刺激。
但这样风险太大,且捉摸不定,万一刺激出什么其他精神病来,很难办。
除了继续吃药、定期打针控制,唯一有效的方法只有保持心情舒畅。
从医院出来,时槿之半个身子缩在傅柏秋怀里,几乎是挂着她走的,也只有这个时候毛毛不会凶她,不会对她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