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这部机车的主人是基尔伯特,算是我租来的。」
「算是?」亚瑟挑挑眉毛。
「因为基尔伯特几个月前买了新车,直接把闲置的机车借给我了。他和我不同,是个挺有钱的药剂师。我只需要维修检测引擎和油箱,还有支付油钱就行——所以算是租的。」美国人仔细解释。
亚瑟挺意外,他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大咧咧又自来熟的前东德人会是个药剂师。不过美国人的话里有更让他感兴趣的部分:「原来你还会维修机车啊。」
「在军队和学校里经常都要动手的,」阿尔弗雷德摘下眼镜,收进上衣内侧的口袋,然后戴上头盔,隔着头盔传来的声音里透着些自豪,「器械维修可是我的强项之一哦。」
「你开车不用戴眼镜吗?」
「我那副是平光镜哦。」美国人笑起来,蓝色眼睛在头盔的挡风镜下依然闪亮,「我可不想上课迟到。总之晚上见了,警员先生,工作加油!」然后便发动引擎,在轰隆隆的声响和清晨的阳光中远去。
「哼……」亚瑟看着那背影。
这个美国人不仅热心,自信心过剩,还霸道,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把食物包装袋扔掉后,他直接转身往警局走去。
警局的日常工作和瓦修描述的没有太多区别。
出于巡逻需要,他总算首次走进警局的车库,直观地了解自己工作地点的资产:一部常规警用车,多部供日班同事使用的排气量为250c.c.的轻型机车,以及夜班同事使用的两部重型机车。
对这样的安排亚瑟并没有什么意见,轻型机车的避震能力好,更轻巧,不管是小范围内的巡逻或是处理交通事故都十分方便。
然而联想到早上阿尔弗雷德开着重型机车的身影,他心里难免又腾起那股不平衡的情绪。他对自己的身高倒没多少不满,但骨架和肌肉可不是光凭锻炼就能起作用的。
人和人之间还真是不一样啊。
他在这天的巡逻中趁机把小镇的大部分区域都熟悉一遍,顺利地找到德国兄弟开的药店,并且碰巧遇上在帮忙看店的路德维希,才知道这对德国兄弟都有药剂师的资格。之后又准确找到了发放工资的邮局,那位叫做「提诺」的芬兰籍工作人员很是亲切地为他介绍了流程。
金钱、健康,找到这些涉及生活重心的地点,都让亚瑟心中踏实起来。
工作结束后,他婉拒了马修和伊丽莎白的晚饭邀约,在和阿尔弗雷德约定的时间前赶回公寓门口。
然而——该说是果然——美国人又比他先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