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亚瑟摇摇头。再全面的检查也无法解决幻觉吧。他依旧寄希望予药物,并不想劳师动众,显得他很脆弱似的。
像看穿英国人的心思,银发青年叹口气,伸手揉过英国人的头发:「好吧,那就吃药观察。」
他的指尖掠过亚瑟的额头,英国人不禁一抖:「基尔伯特,你的手……好冷。」
天气并不太冷,药店里的暖气也很足。他以为像基尔伯特这样看上去强壮又总是热闹的家伙,在冬天也会像团火焰似的。
「……一到冬天就这样。」基尔伯特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下来。
离他们几步远的阿尔弗雷德从后面走上前来:「那还有其他注意事项吗?」
基尔伯特的视线在美国人脸上停留几秒,又转回亚瑟脸上:「注意休息。还有,不要想多余的事情。」
……多余的事情。那些幻觉,还有奇怪的梦境,算是多余的事情吗。亚瑟眼神一暗。
在离开药店前他们和德国兄弟道别。基尔伯特似乎不太有精神,只在亚瑟向他道谢时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那嘴角几乎没了往日的神气。
亚瑟很庆幸自己没有对同种药物产生抗药性,按说明服药几天,他的偏头痛就不再发作——一如夏天时的情况。随着睡眠质量的改善,他的脸色也终于恢复正常,这才让阿尔弗雷德放心下来。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整理花圃这项兴趣也重新回归亚瑟的日程,他又开始早起。通常在阿尔弗雷德去锻炼的时候,他会到天台给多肉植物除些杂草,松动土壤。
在天色还蒙蒙亮的周末看见伊万.布拉金斯基出现在天台,亚瑟难免惊讶:「你……可真早。」
俄罗斯人冲着他笑:「亚瑟君才是吧,最近每天都来。」
他们如往常那样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一起整理花圃——只要不提到阿尔弗雷德,俄罗斯人并不是很难交流的对象。
「亚瑟君来小镇这么久了,最喜欢这里的什么呢?」
「……都挺喜欢,大家都很亲切。风景也很好。」
「总有最喜欢的地方吧?比如郊区的那片海?」伊万的语气似乎透着狡黠。
亚瑟飞快地瞥了俄罗斯人一眼。提起那片海,他立即就能回想起阿尔弗雷德向自己表白的场景,尽管后来一直没有找机会再去海边……那毕竟是他至今难忘的场景。
他忍不住脸红:「郊区那片海我只去过一次……还、还算喜欢吧。」
「我也很喜欢哦。」伊万低声地说,「不过,我更喜欢故乡的风景呢。」
「你的故乡是在俄罗斯吧,那里有什么?」
「冬天有冰雪,有伏特加,到了春天,会有成片的向日葵田野。」
亚瑟还是第一次听伊万提到他的故乡,他一直以为俄罗斯人是不愿意谈及出身和情感这类话题的。今天的伊万像展现出了不同以往的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