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穿过院子,熟门熟路地往正屋走去。进门前他在门口驻足了一下,观察了一下院子东北角的葡萄藤架。他最爱这葡萄藤架,春季暖阳下发出绿芽,躺在其下晒太阳,实在太舒服了。到了夏季,密植的葡萄藤垂下丰蜜的紫色果实串,伸手就能摘着吃。相比之下,院子西南角背阴处的假山泉水青苔绿植就太过文人气了,老六总爱用这个臭樊澄是“酸文”。
但实际上老六这家伙是首都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大才子,若要说谁更符合“酸文”,这个家伙绝对逃不开。
“澄子,我来偷猫啦!”一进门,这家伙就嚣张地大着嗓门道。
樊澄瞪他一眼,回道:
“没见过哪个小偷像你这样偷东西之前还要和主人打招呼的。”
老六习惯性忽略了樊澄的吐槽,东张西望地问:
“你们家主子呢?”
樊澄指了指门边放着的空猫笼,道:
“你自己去抓吧,祝你武运昌隆。”
“不是吧,你这是要我这张俊脸开花啊。”老六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樊澄转身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一张浓眉大眼、人模狗样的脸,戴着副斯文的眼镜,一米八的个子,多年健身练了一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直男衣品还算过得去,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倒真的可以谈得上帅气。
但这家伙实际上是个又皮又神经的二货,30岁了还处在七岁八岁狗都嫌的状态,谈的三个女朋友全部因为他这诡异的性格将他抛弃,这家伙被甩当天还能若无其事地啃鸡爪打游戏。樊澄已经看透他了,于是回道:“俊个屁,抓花了恰好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