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也是如此,不同的是自己长大了,看父母已经不需要像小时候那样仰起头,她与他们保持着距离。
弟弟搀扶着妈妈坐进车里,妈妈一边抹泪,一边念着苦命的春雨啊,可怜的女儿。
爸爸皱着眉头,念叨着明明孩子健健康□□下来的人也推出来了,明明有说有笑的,为什么在护士打点滴的时候就出事,肯定是医院问题。
楼春望坐到驾驶座上,他不知道楼春雨这个透明人此时其实就在副驾驶座上坐着,他说他去联系在日报社做记者的大伯,一定要做一篇报道。
她妈妈说不能让我女儿白死。
楼春雨看向窗外,发现自己在家人心中还是有价值的。
她想跟着家人回家,但是一转眼又回到了医院。
她的丈夫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双手抱头,衬衫更加凌乱,他一个袖子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袖子耷拉着。
楼春雨活着的时候其实已经决定不想搭理这个男人,但是现在却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看他哭,看他拿出手机,登陆了另外一个微信号,那个微信号的头像是还是朝气蓬勃的大学时代的他,和另外一个同样朝气蓬勃的女孩子。
他点开唯一一个好友,那个人的头像是一片空白,他缓慢地翻着记录,仔细地品味着四年前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