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园挂着僵硬的笑容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松了一口气,一天的劳累终于过去了。
黄黎台净了手,走过来问:“师妹,累了吧?”
姚园舒展双臂,极不雅地疏松筋骨,笑道:“还好。第一次坐诊,不太适应。以前站着抓药、认药,乍一坐下来,还挺累的,我现在倒是怀念站着的滋味了。”
黄黎台道:“刚开始都是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姚园点点头,环视一周,问道:“今儿一天都不见师父和三师兄,去哪儿了?”
黄黎台微微一叹:“西北战事开始了,父亲忧心,去拜访前丞辅了,怕是要多谈会儿。”
“哦!”姚园点头,西北,范玮琛不是在西北吗?
两人正说着,黄伏农长袖生风而来。
“师父回来了?”两个人赶紧迎上去。
黄伏农长叹一声,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就要喝。姚园赶紧说:“师父,我给您换一杯热的来。”
黄伏农充耳不闻,片刻才说:“鞑虏汗王格尔吉吉汗发五万铁骑攻打鄯州。日前鄯州都督李庚一家惨死,城内血流成河,十万百姓屠尽,惨无人道啊!”
黄黎台脸色发红,目光充血,愤慨地大骂起来:“鞑虏可恨,毁我□□臣民。”
姚园心一颤,战争何其残酷,百姓何其无辜,失去了庇佑,只得身死家亡。
黄伏农尤为感伤:“为师年轻时,朝天何其强盛,而今处处受人欺侮,实在心寒。这仅仅是个开始,下一个目标便是德州,德州人口阜盛,何止十万?”
姚园忙问:“听闻鄯州都督李庚为人正直,常年驻守鄯州与鞑虏周旋,颇有战法,怎么会让鞑虏短短几天就破城而入呢?”
黄黎台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坚硬的红木桌子:“还不是朝廷无能,援兵不到。”
黄伏农也颇为气愤:“而今兵部尚书肖如海软弱无能,贪污行贿,若不是仗着其妹妹肖贵妃深受皇上宠爱,早就被免职了。鄯州战事一早便飞书上书房,只因肖如海按下不发,延误了军机,致使十万百姓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