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张志他浑身冰冷,好像得了风寒。”李林急切道。
黄黎台寻上脉搏:“他连日奔波劳累,本就身子虚弱,加上少衣缺食,林子里寒冷,受不住冻,昏迷过去了。”
姚园立刻拉下棉衣盖在张志身上,李林忙阻止道:“夫人不可,夜里本就冷的很,若冻坏了,十里八里的也没个人家,可怎么好?”
“我身体好着呢!先让张志穿上!”姚园不容分说盖在了张志身上。
李林动了动嘴唇,敬重地看了看姚园,没再说什么。
一件棉衣并没有留下张志的性命,即使黄黎台冒死采来了银翘,张志还是在病痛中睡去了。姚园已经痛的麻木了,只是轻轻地说了句‘埋了吧’。本想把棉衣也一起葬了,黄黎台理智的留给了李林,他发现李林的脸色也开始发青了。不知为何,姚园和他穿的也不是很厚,纯棉花的夹层袄和顺手拿来的军棉衣一样厚薄,可士兵们强壮的体魄还不如姚园一介女子能够抵抗严寒。十几名士兵,有一半的人不是伤口发炎,就是熬不住寒冷得了伤寒而死。
天大亮后,姚园在张志的坟上掬了一把土,深深鞠了一个躬,开始寻找出林子的路。
最终用老马识途的方法走出了山林,林外荒芜一片,几个衣衫褴褛的难民稀稀拉拉,了无生趣地走着,个个像失去了灵魂一步一步向前移动。
姚园心刺痛,半月前,她和范玮琛游玩德州城时,前街百姓个个问好问暖,对生活充满了希望,更对前方将士充满了信心。谁曾想到,今天却妻离子散?
“师妹,走吧!”黄黎台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必太过难过。
姚园狠狠别过头,三人骑上瘦马,意欲离去,猝然,一声尖叫传来:“强盗来了!”
“救命啊!”
“快跑哇,贼人来了!”
姚园猛地望去,是一队人数不少的鞑虏骑兵,个个金刀在手,凶神恶煞,见人就砍。
黄黎台心一紧,一场恶战又来了……
不出意外,鞑虏看到骑马的三人,狂叫着围了上来,即刻三人被围到中间。
黄黎台和李林不停地厮杀,紧紧护着姚园,一场血战下来,鞑虏骑兵已经去了小半,黄黎台和李林也伤痕累累,气喘吁吁。姚园强自镇定地看着,锐利的匕首紧握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大不了与这些非人的畜生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