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说……”刘四娘没敢说下去。
“说!”姬元懋见不得她吞吞吐吐的样子。
刘四娘想起王妃落寞的样子,鼓起勇气,大胆地说:“王妃说,她是不得已才和主子成亲的,主子和她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还说,主子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她这样说吗?”姬元懋低下头,眼神暗了下来。
“主子?王妃颇为聪明,似乎对奴婢已经有所怀疑。”
姬元懋定定神,压下心中的酸楚:“王妃的聪慧,本王从来没有怀疑过,知道瞒不过她,也从来没有想过一直瞒下去。你下去吧,一切听从命令行事,照顾好王妃。”
“是!”
窗外,下起了雨,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一起,开启着悲欢离合。沙沙作响的风雨声回荡在空寂的房间内,绵绵蔓蔓地朝难眠的人压来,勾起多少内心深处的无限深思。
“咣当!”
碗罐破碎的断裂声在绵绵泊泊的雨天里格外清冽。
“怎么了?”姚园向外探头,“四娘,路滑,摔倒了吧?”
“王妃姐姐好福气,拖着残破之身还有人肯亲力侍奉,还不怕沾上晦气。”刺耳的嘲弄声传来,稍时,门口出现了一位衣着华丽光亮的贵妇,外罩着狐皮大氅,绾着高高的发,发上簪着赤金宝钗花钿,一双景泰蓝红珊瑚耳环闪闪发亮。
姚园移开目光,沉浸在雨声里,似乎眼前的人是空气一样。
方氏怒从中来,她就是看不惯姚园那一副淡淡的样子,好像谁都比上她似的:“王妃姐姐,最近王府开销甚大,王爷在外面,各处都需要大打点,姐姐的药就停了吧。”
姚园看也不看他,冷冷地说:“你那一身珠光宝气怕是王府一年的开销都抵不上吧?还能看上我的一点药?再者,我的药皆是自配自采,何时用了王府的花销?”
方氏冷哼一声,摸摸身上华贵的衣服,得意的笑道:“本王妃可比不上姐姐清闲。在外要应酬高官夫人,娘娘公主,在里要料理王府庶务,若是穿的太寒酸,岂不是打王爷的脸,让王爷在百官面前失了颜面?再说,本王妃的东西都是王爷亲赐的,象征了王爷的宠爱,又怎能不戴呢?”
姚园不打反问:“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知宜居门低院小,容不下你的一身金玉。”
“哼!你以为本王妃愿意来呀!满屋子臭味,也不知道什么野男人来过。”方氏轻蔑地看看四周,嫌弃地捂着鼻子,“哦?姐姐瞧我的记性,竟然忘了,姐姐早和野男人苟合过了,什么样的野男人来了也算什么了,哈哈……”
姚园看向方氏,厚厚的胭脂下是怎样一张丑陋的嘴脸,突然想笑,笑世界很可怜,可怜到用别人的痛苦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空虚:“侧王妃,你口口声声喊我姐姐,那你是认为你是我妹妹了,既然你我是姐妹,那我是残破之身,那你呢?岂不是连残破之身也不是?”
“你!贱人!你敢侮辱本王妃!”方氏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