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绵绵一遍遍抹着眼泪。

最后说不下去反倒是她爸出了面。

遗嘱是两个月前立的。

律师说这句话时表情都有些微妙。

立遗嘱的人就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一般。

她坐在她爸的身边,耳边听着两人的交谈,却是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心里却一遍遍重复的唤着付瑾萱的名字。

如同入了魔。

付瑾萱的家就在她家隔壁,帮着妈妈收拾起对方的遗物时,她走进了对方的书房。

书架上摆满了书。

绵绵跟在她一旁,好奇的东张西望。

她记得付瑾萱自小就极爱读书的。

在将书归拢起来时,一本相册就这样闯入了她的眼里。

熟悉老旧的相册封面,让她好一会儿才想到这是当年付叔叔家的那本相册。

翻开相册的封面,果然先入眼的是付瑾萱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照片,一页又一页的翻过,小婴儿逐渐变大,身边不仅有父母的陪伴,还多了一个名叫单筠安的小丫头。

“妈妈?这是你吗?”绵绵坐在自己怀里,好奇的指着相片上两个哇哇大哭的小女孩。

她忍不住笑。

“是啊。”

她和付瑾萱小时候时有拌嘴,这张照片显然是当初两人吃蛋糕时拍摄下来的。

不仅如此,相册内还有她们一起参加小□□动会的照片,颁奖的照片,生日互相捉弄的照片,一张张,仿若昨日。

老旧的相册里有一个夹层,夹层内一个薄薄的日记本落入了她的视线。

好奇的翻开第一页,稚气的文字让她忍不住笑开了眼。

原来竟然是付瑾萱初中的日记。

少女犹豫踌躇心事在日记本上一件件展出,比如成绩,比如朋友,还有的是关于她。

文字间的亲昵让她眼角忽然酸涩起来。

她的名字在日记本上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勾动着她的回忆也变得拉长。

直到一篇日记上,少女只单单的写了三个字。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呢?

她疑惑又没了头绪。

继而又翻了一页。

空白,空白,空白。

然后在第四页,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整整一页。

她的名字。

单筠安。

这一页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日记内容。

她呆愣的坐在原地,像是明白过来,又仿佛没有明白。

颤抖的手抚摸上相片。

相片上,年幼的她正坏心的往付小丫的脸上抹蛋糕,气的对方急红了眼。

那些纷纷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和期待,在这一刻席卷了她的胸膛。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却是坐在她怀里的绵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