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好。”楚临秋猛地闭上了眼睛,再睁时已是一片清明,“侯爷这些日子已经占尽楚某的便宜,楚某......咳咳......除了相从,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
“你......你果真?!本侯、本侯没有听错吧?哈!九商,我......”萧岑已激动得语无伦次,仿佛一个将糖糍粑含入口中的娃娃,他无意识将双臂越缩越紧,宣示自己的主权,以至于楚临秋渐渐感到胸口有些憋闷。
但他并没有让萧岑发觉,而是默默扛了下来。楚临秋嘴上虽说着调笑的话,眼底却是苍凉一片。
正当二人在房中浓情蜜意之时,天子的知书堂中却是剑拔弩张。飞翎卫首领钟都使趴跪于御案前不停颤抖,他将头深埋于双臂之间,丝毫不敢妄动,额上的汗珠也不停滴落在地上。
而他的上方,天子端坐于御座之上,双唇紧抿,神色难辨。
“钟卿,这便是你呈上来的证物?”
“回禀陛下!臣、臣也不知这证物怎会变成此物......臣、臣呈上来的,分明是枚印信!是......”
“大胆!!!钟都使,朕对你太失望了!你说玄武卫进展太慢,令京城人心惶惶,而你手下有异士,能在两日内勘破此案,结果,你就是这么辜负朕对你的信任?!”
“陛下!臣冤枉!臣......”
“严正,传朕口谕,钟昱鹏欺君罔上,御前失仪,陷害同僚,辱骂忠良,着罢其飞翎卫都指挥使一职,贬为荆河里长,即可启程赴任,非诏不得归京。”
“陛下......陛下!下臣冤枉......陛下!!!是姓楚的......一定是他......是他偷梁换柱......请陛下严查啊!!!陛下......”可惜当钟都使喊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人也已被两名黄门郎拖到门外回廊上,再也没有阐明冤屈的机会了。
天子还是看在钟家的份上,没有做出太过严厉的处罚,但即便如此,荆河地区的如刃风霜,也足够令他悲苦一生。
钟都使至死都不曾明白,自己究竟败在何处?而在危难时刻,那两个被他视若神明的人,又为何一刻都不曾出现?当他再想将秘密言明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竟已被毒哑了嗓子。
“你是说......突破点在姓钟的身上?也是,仅仅是哑了一副嗓子哪儿够?总是得让他再写不了字才行。虽说这回钟大招祸取咎,皆由自己,但我这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如果三叔最后也......那我、那我......”
“侯爷,再艰难的路,都是自己选出来的,哪怕前方大雪封山,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就好比眼下,落子无悔。”说罢,楚临秋便停了手头动作,一双凤目紧盯着萧岑不安分想要去捻白子的手。
“不玩了。”萧岑见被识破,索性推翻了棋盘,让上面的黑白棋子瞬间散落一地,“楚大人,你让本侯这个粗人陪你做此等风雅之事,就丝毫不觉强人所难吗?”
“那侯爷想做什么?”
“只可惜你病而未愈,否则......本侯倒想与你比划两下。”自从打宁伯那儿听闻楚临秋的过往之后,萧岑便成天将话题往这儿引,试图让他知道,自己心中从未有一刻存了轻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