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羿qiáng撑着的笑意突然有了一丝裂痕、多了几分欣慰,狩狩和他闹了好几天脾气,今天在手术台上竟然意外的乖巧。

“其实我该在你旁边陪着你的,可麻醉太厉害了,现在还感觉全身无力。”

钟羿一本正经的扯着谎,连主刀医生都暗叹了一口气。

这哪里是麻醉厉害,分明是疼的起不了身,他开始的确以为这男人在逞英雄,可看着看着,饶是他这种见惯了血腥和生死的人都觉得鼻子发酸。

啧啧,这两个进化人的真爱真叫人吃惊。

麻醉立竿见影,狩狩只觉得针头刺进身体时有些痛感,而后冰凉的液体注入了自己的身体,医生下了第一刀,的确没感觉。

狩狩并不敢放松警惕。

他大概真的没有田田智商高,可也不是一无所知的蠢狗子,田田从牙根里挤出来的“不疼”,他会听不出来?

而作为一只刚与人类相处没几日的狗子,他的心思也越来越敏感,钟际的话中分明存着对自己的埋怨。

钟际之前听说大哥要消去印记,他特意把之前的宣传教育片翻出来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里头刻意渲染了凄惨的氛围,更是把进化人的痛苦放大到极致,大多是脸部以及浑身抽搐模样的特写,对于医生如何下刀的镜头少之又少。

面前的医生手起刀落,简洁利索没有一个多余动作,清楚观察了手术过程,钟际这也才知晓为何大哥会疼成这个样子——进化人的印记不仅仅是在表皮,更是渗透到了皮肉里,需要用刀一点点的把印记刮下来……

“这手术与史书里的刮骨疗毒有几分相似,但又和那个不尽相同。古代的人哪有现在那么先进的科技,研发出的毒.药都具有麻烦至极的‘反抗’性,你越是想要消掉,也越是与其属性相悖,那种疼就越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