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段的鸣笛声震颤鼓膜,它测量完窗户缝隙的间距,胡子倏地染上水汽。
树叶沙沙作响,它眯起眸子,细细感知。
雷雨夜就要来了。
古铜色双目霎时瞪圆,它圆弧形耳朵朝后,尾巴焦虑拍击台面。
一切与雨天有关的事物,湿滑地面、黏湿空气……这些统统令它烦闷。
孟买猫有些后悔选择今天离开。
吱呀,门轻响,熟悉脚步缓缓而至。
它想也不想跃下窗台,蹲进纸箱,佯装闲适地舔舐黑毛。
宋立眠脱掉外套便来寻它。
他身穿纯黑T恤,袖口微微翻卷,左臂虬结肌肉被黑白貔貅覆盖,显得模样凶恶。
肤色均匀的小臂上,结了痂的划痕偏长,尾部有些痂脱落,露出较肤色更浅的白。
宋立眠矮**,纤长五指落于孟买猫脊背,捋着它脊椎骨,力度十分到位,孟买猫情不自禁溢出咕噜声。
“今晚陪陪我吧?”宋立眠语速缓,轻言道,“拜托了。”
孟买猫有种被撞破计划的警惕感,它狐疑盯向宋立眠,试图从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窥见端倪。
可惜它失败了。
宋立眠不久前染了深棕色,刘海全捋上去,露出gān净额头和立体五官。
孟买猫注视片刻,前肢不由地踩住对方膝盖,脑袋顶着柔和下颔线,没什么气势地“喵”了声。
它不太懂人类审美,若非要在光秃秃两足shòu里挑一个,宋立眠应当是最好看的。
今天的宋立眠有些心不在焉。
孟买猫撒完娇,他也只敷衍地挠了挠它下巴,眼神没聚焦,也没露出标志性的温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