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通讯就被切断了。
huáng翌很懵地注视暗淡些许的屏幕,少时后知后觉到——
这位学生时代遭遇过爱情骗子、性取向不被太多人接纳的老同学,兜兜转转,或许真正寻到了两情相悦的人。
他替对方开心,同时又替对方忧虑:车上不方便,十五分钟恐怕不太够用。
宋立眠将手机卡进支架,又怕热似的卷上两折袖口,紧接着他想起买这件衣服时,店员提醒过他这种材质容易留下褶皱,今晚去的地方海拔高,万一夜里凉,放下袖子恐怕会比较明显。
所以他将袖口放了下来,抚了几抚,才转头对满脸迷茫的佟酩说:“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
佟酩思维迟缓,动作却迅速,他颔首说“我也是”。
“我很珍视和你的友谊,所以有些事必须得搞清楚。”宋立眠深吸口气,“我先向你道个歉,你别怨我说话太直接。”
佟酩显然状况外地接了句很笃定的“不会”。
这个时代四季不分明,yīn晴不定的chūn天足够乖张,此前的凉悠悠微风早已跑不见踪影,空气间唯有湿重在残存,像一条巨大的捂住宋立眠口鼻的湿毛巾。
宋立眠焦躁地升起车窗,开启空调,手搭在档位杆仿佛被定格了,他声音冷静地问佟酩:“你是真不懂,还是在明知故问?”
佟酩没有接话,似是不懂宋立眠的意思,不过宋立眠尖锐得很明显,他察觉到了,便很不自在地拉扯自胸前勒过的安全带,方便匀和呼吸。
“你不可能不懂。”宋立眠很轻地下了判决,随后并不开心地笑笑,“不需要多加伪装就可以轻易骗到我,是不是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