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被抱走以后,屋里就又只剩下水风一个人了,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下人们都已经睡了,大过年的院子里连个灯都没人照亮。
原本以为过年能和唐无啸一起,不会那么寂寞,没想到这回连弟弟都给人带走了。水风把七巧板推到了一边,有些无趣的躺在了榻上,盯着亮堂堂的灯泡看。
没有人会喜欢整日整日的待在同一间房里,说是什么都不必做,可也没有事情能做。北院宛如一座华丽的监牢,水风手腕上的镯子就像无形的镣铐,锁得他无法动弹。
唐无啸不在的时候他连门都出不去,虽然水风不太懂这些大家族的弯弯绕绕,却也隐约明白自己是不能随便出去的。他不愿意给唐无啸惹麻烦。
水风不是一个会想太多的人,想一会也就算了,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溜到小厨房,开火煮了几个jī蛋,准备留给唐无啸吃。最小的那只母jī总是不下蛋,这几天突然下了,他就全部存了起来。
还是傻子的时候,唐无啸总惦记着母jī什么时候能下蛋,不怕冷似的天天蹲在jī窝前面,现在病好了,就把jī和jī窝都扔在脑后了,没工夫操心这些jī毛蒜皮的事。
祭祖加上吃饭,一熬就到了十一点,十二点整会有除岁的鞭pào声大响,唐无啸怕水风一个人在屋里等得急,连着推辞了几个长辈的邀请,脚步匆匆的回了屋。
水风还给他留着灯和门,唐无啸推开门,发现水风坐在桌边正在剥jī蛋,他把沾了寒气的外套脱了挂起来,搓热了手才去抱小媳妇,在他小脸上狠狠的亲了亲,道:“还没吃饭?”
“给你煮的,怕你喝酒不舒服。”水风把jī蛋喂给他吃,上回唐无啸出去应酬,喝了一肚子的酒回来,第二天一直都头疼。他在家乡的时候顶多喝些米酒,不懂为什么要喝酒喝到难受。